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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长大后,工作了,过去的事情就都会成为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也都会埋藏在无人得知的黑暗中永不见天日。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履行和谢桑言的约定而已,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

为什么卢星平还是会出现,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他?

迟来的委屈涌上心头,撑不住想哭,而这个时候,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个人。

所以叶尧在路边买了个烤红薯,打车去了墓园。

说来可笑,如果要他选世界上最安全的一个地方,他肯定只会去谢桑言的坟墓旁。

尽管他的尸骨不在那里,尽管那并不是谢桑言真正的坟墓。

但漫漫余生,总要给一点能支撑住自己的念想。

这个世上,唯一能听他说话的人,只有谢桑言了。

·

在宿醉的影响下,叶尧沉沉睡了一天才醒,没有进食的胃饿得抽痛,他只得去厨房煮点东西吃。

一出房间,客厅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和闲散行李,他踮着脚尖避过,隔壁房间空空荡荡,他那个仅仅住了三天就要退租的室友并不在里面,不知去哪儿了。

叶尧随便煮了点粥,想起自己带回来的那个红薯,于是剥了皮,慢条斯理地就着米粥吃了。

他以前也经常和谢桑言分着吃同一样东西,言哥不会介意。

咽进肚子里的红薯又涩又苦,他知道这并不是红薯烤的不好,而是自己的原因。自谢桑言死后,他就再也尝不出红薯的味道,无论买了多少个,吃了多少次,都是摧心剖肝的苦。

吃饱了又爬上了床榻,天还没亮,他就准备再睡会儿,只是这次却睡得不太安稳。他介于半梦半醒间,身上渗出虚汗,翻来覆去在床上打滚,总是觉得有哪里难受,又说不出哪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