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也没在我面前弹过琴,教的也是古筝。”他拉回了思绪,歪头笑道:“但是我认为你会喜欢的。”

“我确实很喜欢。”谷蕴真笑了一声,他微微俯身,从池逾身后绕过最后一条绷带,声音在池逾右上方轻飘飘落下,但无端地,分外勾人。

不知道是因为内容还是语气。

池逾又想说话了,他觉得气氛非常地难以形容,于是非要说点什么来搅乱这种,令自己愈来愈招架不住的发展。他想了想,说:“昨晚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能今天见吗。”

“嗯。”谷蕴真心想,或许是因为这人不想被自己看到他被摧残至此的凄惨模样吧。

池逾却说:“我写过信寄回来的,我说我小满时节回陵阳,昨天不是小满吗?”他仰头看着谷蕴真错愕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如若过了昨天,便是失约于你。”

谷蕴真一时没有话回,池逾蓦地想起什么,愤愤地扬起长眉,没好气道:“难不成池在没把信给你看?反了天了她,我特地附纸备注要给谷蕴真看的!”

谷蕴真用指尖抵住他的眉心,笑道:“乱气什么,谷蕴真看到了的。”

他的指尖不复凉意,微烫,动作缓慢地抚平了池逾的眉心。池逾的视线又开始飘忽不定,他想道,是以扯开话题也没有用,只要对方是谷蕴真,气氛就会这么不能掌控。

那就算了罢。

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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