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座椅上,栗色长发散落在肩头,垂下的双睫在下眼睑投出一片阴影。

刚才对着三个人说出那番话时,她竟然没太多负罪感,反而感觉身心一轻。

要非说有什么不适的……那就是有点饿。

折腾了大半个中午还没吃上饭,她现在胃里空空荡荡,在衣服口袋里搜刮半天找到一块巧克力。

温芋剥开外面的铝箔纸,把巧克力塞进嘴里。

开出一段路,车速突然降下来。

“小伙子,去哪?”出租车路过一个小区门口,司机摇下车窗问路边等车的男孩。

“枫杨路。”

“顺路,后座还有空位。”司机说完,见温芋看过来,憨笑着问道,“我家孩子腿上打了石膏,让她坐副驾驶,乘客坐你旁边,不介意吧?”

温芋这才发现出租车的副驾驶坐上坐着一个扎双马尾的女孩,背着书包,和司机长得有六七分像,左腿还绑着 厚厚的石膏。

女孩正低着头听歌,闻言头也没抬。

她摇摇头,车门也正好开了。

旁边的座位骤然一沉,窗外的光线被挡住不少。

温芋扫了一眼。对方戴着口罩墨镜,顶着一头极为夸张的银发。

咦、银发?

她不由多看了一眼,觉得好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而岑丘与在落座的一瞬间就认出她来了。

准确说,是认出了她的气味。和上次在公司电梯一样,他闻到一股甜丝丝的蜜桃味,诱人可口,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像是身边坐着一碟桃子慕斯。

岑丘与拽了拽滑下鼻根的口罩,头控制不住的往她身上偏了一小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