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喜欢,总是令人忧令人悲的。
陛下与十一郎君那样好,也有过争吵时,更有过伤心时,更别提她这样的。她觉得陛下的抉择十分正确,人生在世,何必要样样都悟到?知道得越少,才越不会遇着悲伤与痛苦。
钱月默想罢,露出一丝浅笑,也不知是苦笑还是想开后的笑。
她再柔声道:“我的大嫂,邓大人家的大娘子,公主应该也是认得的。”
赵宗宁点头:“认得,东京城中出了名的大美人儿。”
钱月默笑:“是啊,出了名的大美人。我哥哥虽是宰相之子,娶她时,却也仅是个七品小官。当时有郡王府的郎君也上门求娶,更不提其他功勋之后,她却——”
赵宗宁不屑道:“郡王府?功勋之后?在大宋,这些人家的郎君,哪里比得过宰相之子。”
钱月默不防她说得这样直,也看得这样透,当真是直来直往。但钱月默依然是柔声道:“他们家世比我哥哥好,长得也比我哥哥俊俏,大嫂却还时应下了我的大哥。后来,大嫂告诉我,嫁人,只嫁真正疼惜自己的。被喜爱,比去喜爱,快乐了太多太多。”
赵宗宁再回头瞄她,眯了眯眼:“那淑妃娘子呢?可曾快乐?”
钱月默一噎,却也实话实说:“陛下待我很好,我很快乐。”虽说此好非彼好。
赵宗宁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人静坐了许久,直到飘书来叫她:“娘子,她们都在寻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