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才刚用过早膳,洪伯便领着牙行的管事回来了。

同时,牙行的管事还带了一批人过来,洪伯将他们安置在前院等候,便去了正院向宋甯禀报。

宋甯跟着洪伯来到前院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站了好些人,排着队,规规矩矩的。

“夫人,这位便是牙行的赵管事。”

牙行的管事见着主人家到来,连忙起身行礼。

宋甯亦笑着回了一礼,请对方入座,让人看茶,这才步入正题。

赵管事一一为宋甯介绍了一遍他这次带过来的这些人,哪个人有什么本领,有什么手艺,有什么社会关系,事无巨细通通都讲得清楚明白。

宋甯很是满意,他主动讲,也就免得她一个一个地问了。

已经大致地了解这些人的情况后,宋甯便起身走过去,就近地打量了起来。

她找人,很看重眼缘,第一眼看到的人,给她留下的初印象很重要。

令她有点在意的是一对母女,妇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据说这妇人当初是逃荒经过夫家所在的村庄,饿晕了,便被那家的婆子捡了回去,并以相救之恩胁迫妇人嫁给家里那没出息的儿子。

那男人终日好吃懒做,无所事事,还爱喝酒,稍有些不顺心便对妇人拳脚相向,早年间,妇人怀上的头一个孩子便被男人给打没了。

后来生了个闺女,便更加不受待见了,家里什么苦活脏活累活全落在她们母女身上。

再后来,那男人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染上了赌瘾,在外欠了一屁股债,便将媳妇和闺女卖到了人牙子手上,打算用卖妻女得来的银子翻身,至于之后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宋甯听到这母女的悲惨故事,心里一阵唏嘘,也就是在这种落后的时代,刑法有所漏洞,所以这些做坏事的人才能这么的明目张胆。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这对母女离了那个家,兴许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不用再经历那种每天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

在牙行里虽然是奴籍,但好歹有口饭吃,有个遮风避雨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