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只有男子的异色双瞳依然闪烁,如同两团鬼火。
屋外,悬挂在檐下的灯笼一个接一个熄灭,仿佛有无形的手在逐个掐灭光明。
“几百年都等了…”
男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令人战栗的期待。
“不差这几天…”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号角,低沉悠长,穿透夜色。
听起来像是军营集结的信号。
天忍王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眉头紧锁。
庭院中,一片枯叶飘落在祭坛中央,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黑洞再次悄然开启,隐约可见其中悬浮的女子身影。
她的眼睛,在血月的映照下,似乎再次睁开了…
血月偏移,将主屋内的阴影拉得更长。
方才熄灭的烛火无风自燃,幽蓝色的火苗跳动着。
远处军营的号角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夜枭凄厉的啼叫。
天忍王青铜面具下的目光闪烁,斟酌片刻后开口:
“前辈,圣山一役损失不小,我族折了三位…”
“我知道…”
男子背对着天忍王,银白长发在幽蓝烛光下泛着冰冷光泽。
“钟万爻确实是个麻烦…”
“不止是麻烦…”
天忍王声音低沉,开口道:
“他消失了…”
话到此处,他突然噤声,仿佛触及了什么禁忌
男子轻笑一声,转过身来。
异色双瞳在幽蓝火光中显得格外妖异:
“凭借你们的情报都找不到吗?”
“他是真武巅峰…”
天忍王谨慎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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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躲,便没人能找得到他…”
男子缓步走回主位,衣袖拂过茶几,灰尘自动散开,露出底下雕刻的繁复花纹。
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却被无数锁链缠绕。
“你想让我去杀钟万爻?还是你家主人的意思?”
男子落座,语气随意得如同在讨论今晚的月色。
屋内空气骤然凝固。
不知怎的,天忍王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顺着鼻梁滑落,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砸出一个小坑。
天忍王沉默片刻,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上的骨制护腕。
“自然是不敢强求前辈…”
天忍王最终回答,声音有些干涩。
“只是钟万爻显然也在谋划什么,不可不防…”
男子突然笑了,笑声如同冰棱相击,清脆却寒意刺骨:
“自会有人对付钟万爻,况且…”
说着,顿了顿,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
“若他不想死,这世上没人能杀得了他…”
天忍王缓缓抬头,平和目光落在男子脸上,开口道:
“敢问前辈,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男子轻描淡写地带过,手指轻敲扶手,沾了些灰。
正常人一定会拍掉,可男子的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怀念神色。
用手轻轻搓了搓,像是抚摸玉石一般。
“比起钟万爻,我更关心妖族的动向,南屿那边,你们联系得如何了?”
说着话,屋外突然刮起一阵妖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