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道这番带着某种预言性质的话语，着实令秦陌心神小小震颤了一下。

但他到底是精通《神瞻术》的，明白未来千万变化，一个念头的力量便足以改变未来某个瞬间，因此秦陌很快便令心神沉静了下来。

“蓐收，你所说的这一切，都不过是‘形’，是‘表’，而非‘神’、非‘意’！”

“若为神，便须守神性，正神心，若为人，亦当明其心，笃其行！”

“蓐收，明面上看，你非人非神，不属于任何阵营，寻不到归宿！”

“可实际上，问题却出自于你自己！”

“你摈弃了神格，却又鄙夷人族之卑微，之所以沦落到今日下场，皆是你自己的选择！”

“终究是你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在作怪！”

“至于我秦陌，即便有一日我真的踏上神道，但我也始终会站在人族这边，站在天下底层苍生这边！”

秦陌语气坚定，也是对周秋道那番攻击道心之言的反击！

“哈哈哈哈……笑话，大话谁不会说，小子，本君理解你年少轻狂，但当事情降临到你头上时，你自然会明白，面对是非对错，内心抉择是一件何等痛苦之事！”

“譬如，你所守护的人族，皆视你为仇敌，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吃肉喝血！”

“那时候的你，难道还有信心和格局去守护他们？”

周秋道的身影越发虚幻，随时都会破灭，但嘴角的笑却越发肆意，口中的话直穿人心！

秦陌沉默，在片刻的迟疑后，他给出了最符合道心的答案。

“若真有那么一日，那便是我众生阁的路出了问题，自当拨乱反正！”

“倘若已经无药可救，大不了推倒重来！”

周秋道闻言，顿时眸子一肃，“推倒重来？”

“怎么，你这堂堂血章，难道还要行绝灭之事不成？”

秦陌咧嘴一笑：“质疑我、仇视我之人，自然不受我庇护，杀了又何妨？”

“蓐收，既然你要死了，那便让你看看，我的道心为何？”

说罢，秦陌忽地冲周秋道一指点去，一道血光顿时没入后者眉心。

而后者则没有做丝毫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