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高价!现钱交易!”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苏宁眼中闪过的讥诮……
这些“细布”不过是空间世界里最普通的化纤面料,在这个棉布为主的年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展销会大获成功。
当晚,风雷镇最好的酒楼“醉仙楼”里,苏宁宴请了几位大商号的东家。
“何团长年轻有为,风雷镇在您手里必定兴旺发达!”汉中最大的药材商奉承道。
苏宁举杯轻笑:“还要仰仗诸位鼎力相助。不过……”
他话锋一转,“近日听闻潼关的侯团长对我镇颇有微词,说我们私通匪类……”
酒席顿时安静下来。
商人们面面相觑,谁不知道侯团长是出了名的贪得无厌?
“诸位放心。”苏宁抿了口酒,“我风雷镇守备团虽是新立,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侯团长若想来分杯羹……”
他轻轻放下酒杯,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得先问问我手下三百条枪答不答应。”
这番恩威并施的表演效果显着。
次日,签约入驻的商户排起了长队,风雷镇的商业崛起已成定局。
……
魏正先蜷缩在一间废弃的磨坊里,透过破窗窥视着热闹的街市。
他已经潜伏了半个月,每天靠偷窃和乞讨过活,只为摸清苏宁的底细。
“自行车……缝纫机……”他在小本子上记录着,眉头紧锁,“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从上海运来而不被人知!”
更可疑的是那些货物的数量。
魏正先曾亲眼看见十辆卡车运进仓库的布匹,第二天却变成了三十车运出。
仓库没有后门,货物难道会自己繁殖?
此时的魏正先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对苏宁越了解便是越感觉神秘。
上一个谜团还没有解开,另一个新的谜团便是出现了。
远处传来军乐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队士兵护送着几辆满载的货车驶向镇外,领头的正是苏宁。
魏正先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保持安全距离尾随。
车队行至十里坡突然停下。
苏宁命令士兵原地警戒,自己则带着老乌走向路旁的山洞。
魏正先借着灌木掩护,悄悄靠近。
“……这批货送到汉中就回来。“苏宁的声音从洞中传出,“记住,遇到中央军检查,就亮出牛旅长的手令,该打点的过路费也不要小气。”
“团长放心。”老乌答道。
魏正先浑身一震,还是不小心踩断树枝。
“谁?”
脚步声临近,魏正先慌忙后退,却不慎踢到一块石头。
洞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谁?!”老乌厉喝一声,拔枪冲出。
魏正先转身就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身后枪声大作,子弹呼啸着擦过耳边。
他拼命冲进密林,借着熟悉地形七拐八绕,终于甩掉了追兵。
……
黑虎山聚义厅内,三把交椅呈品字形摆放。
居中坐着的是号称“陕南王”的赵黑虎,四十出头,满脸横肉,右眼戴着黑眼罩,据说是在与官军交战时被刺瞎的。
“诸位,风雷镇这块肥肉,再不下嘴可就要被别人叼走了。”赵黑虎把玩着一把锃亮的左轮手枪——那是他花大价钱从汉口买来的洋货。
左侧交椅上,“川北狼”杜三刀冷哼一声:“赵当家说得轻巧。那何辅堂可不是善茬,手下守备团装备精良,据说有上千号人。”
“杜当家怕了?”右侧的“鄂西鬼”孙老七阴恻恻地笑道,他身材瘦小,却以心狠手辣闻名,“我的人可都打听清楚了,风雷镇商会现在每天流水超过十万大洋!仓库里的洋货堆积如山!”
赵黑虎砰地一拍桌子:“三日后,我黑虎寨出八百弟兄,杜当家、孙当家各出五百,凑齐一千八百人,还怕拿不下一个商镇?”
杜三刀眯起眼睛:“赵当家准备怎么分?”
“按人头!”赵黑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谁出力多,谁拿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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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言为定。”
三人击掌为盟,却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小喽啰悄悄退出了聚义厅。
当夜,这个喽啰快马加鞭直奔风雷镇……
风雷镇守备司令部作战室内,苏宁盯着墙上的巨幅地图,手中红铅笔在青龙峡位置画了个圈。
“情报可靠?”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老乌立正回答:“绝对可靠!我们安插在黑虎寨的‘夜枭’亲眼看见三股土匪结盟,计划三日后经青龙峡进攻我镇。”
苏宁转身,目光扫过屋内军官:“诸位怎么看?”
骑兵营营长长黑娃抢先道:“兵来将挡!咱们现在有两千多人,怕他个球!”
“莽夫之勇。”一旁的来运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土匪虽乌合之众,但一千八百人也不容小觑。依我看,应当坚壁清野,固守待援。”
苏宁轻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木盒:“诸位请看。”
盒盖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个单筒望远镜,引得众人惊呼。
这在1920年代的中国,绝对是稀罕物。
“这叫军用望远镜,能在三里外看清敌人动向。”苏宁给每位军官分发一个,“有了它,我们就能在青龙峡设伏。”
他又取出一批指南针、军用怀表和手电筒:“这次剿匪,我们要让土匪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战争!”
军官们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新装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