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心闷之下,袁绍再吐了血,仅知周围声音嘈杂了下,他便晕厥了过去,幸袁尚、逢纪二人搀扶住。
…………
不知过了多久,袁绍晕乎乎醒来,口干舌燥的他叫了声‘饮水’,便有侍从及时奉上水。
抿了几口水,袁绍喉咙稍微好了些,然不知为何,袁绍今却能感觉到自己生命在不断流逝,有种不日将走的预感。
缓了良久,袁绍虚弱说道:“传逢纪入帐!”
“诺!”
少许,却见逢纪面带关切之色,趋步入帐。
一见到躺在病榻上的袁绍,逢纪便眼眸泛红,挤出几滴泪水,说道:“殿下宜当保养御体,不可劳伤过度。”
袁绍感慨道:“追随我起家者众多,而以真心侍我者,仅公图一人,余者不能信之。”
“请殿下吩咐!”逢纪作揖说道。
袁绍在侍女的帮助下,靠在软垫上,虚弱说道:“自去岁患病以来,我身体每况愈下,汤药不能治愈。今日呕血症发,我恐年寿将至。”
“啊!”
逢纪惶恐说道:“纪愿为殿下寻觅良医,以为殿下诊断。”
“两军对峙之时,搜寻良医岂不是让敌我尽知,人心惶惶之下,纵我病情痊愈,我军亦将败矣!”袁绍气喘吁吁,说道:“况若真有良医,我在临淄便已被治愈,怎会病症加重呢?”
逢纪抹着泪水,说道:“可要召公子尚入帐?”
“不急!”
袁绍平缓气息,问道:“我今患忧者非为己,而是忧袁氏大业。长公子袁谭恭孝有礼,但才能平庸,军略不优,治政次之,幸礼贤下士,有长者之风;三公子袁尚英朗聪慧,我素钟爱之,但忧年幼尚小,非嫡长子出身。”
“公图追随我多年,我今咨问大事,望君能如实回答。”袁绍说道。
逢纪迟疑良久,说道:“今时乱世,袁氏危难,当立贤继位。长公子平庸,若是继殿下之后,恐袁氏基业有危。而三公子虽非嫡长子,但聪慧多谋,以此继殿下之位,或能令袁氏基业留存。”
顿了顿,为了避免觉得他偏心,逢纪补充说道:“话虽如此,但青州昔为长公子所有,今若以三公子为储君,恐青州或生动乱。”
“是啊!”
见逢纪将利弊都提及,袁绍感叹说道:“我封大公子为青州刺史久矣,昔我之前迁至临淄,便答应册封谭儿为储君,今时如若反悔,谭儿必生不满。彼时青州不安,恐生内斗。”
听出了弦外之音,逢纪说道:“长公子安敢不满?大军由殿下亲自坐镇,今若下诏更立储君,凭殿下之名无人不敢尊从。”
袁绍沉默而叹气,内心在为选择袁谭还是袁尚而纠结?
见袁绍沉默不语,逢纪说道:“今三公子在身侧,殿下何不召见之,以观三公子才能。”
“公图言之有理,让三公子前来问话!”袁绍说道。
“诺!”
过了半响,却见袁尚披甲按剑入帐,望之威风凛凛,是为俊将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