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钥匙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数据流海洋中央,展开成一座由齿轮和代码构成的桥梁。徐麟这才看清,钥匙柄上刻着的“1995”不是出生年份,而是“琥珀计划”启动的日期——他以为的“穿越”,其实是意识进入虚拟世界的登录时间。
“第47次轮回中,你选择成为交警。”镜像徐麟的声音从齿轮间渗出,“第46次,你是黑帮卧底。第12次,你甚至成了连环杀手——但每次都会在同一个路口盯着交通灯发呆,因为那里是现实与虚拟的接口。”
徐麟摸向胸口,齿轮纹路已蔓延至锁骨,与镜像者露出的机械心脏位置重合。他突然笑了:“不是系统需要我当英雄,是我需要当英雄。”
婚戒从指间滑落,掉进数据流的漩涡。奇迹般地,戒指没有消散,反而在齿轮桥梁尽头凝结成实体——那是现实中他来不及送出的求婚戒指,躺在母亲临终前整理的首饰盒里。
第五节:打破第四面墙的枪声
当倒计时读秒到“180”时,徐麟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调转配枪,瞄准了林小羽的肩膀。
枪响的瞬间,少年的身体化作数据流,却在消散前塞给他一张纸条——现实中的弟弟在车祸前写的未寄出的信:“哥,我考上警校了,以后换我保护你。”
“这不是背叛,是道别。”徐麟对着空气低语,将纸条折成纸船放进数据流,“你早就知道自己是数据,却还是选择当我的助手。谢谢。”
天花板彻底崩塌,无数齿轮如陨石坠落。徐麟踩上齿轮桥梁,每一步都响起现实中父亲修表时的滴答声。他终于明白,每个轮回里的“血色交通灯”,其实是潜意识在提醒他:现实中的父亲,正是在红灯前被醉驾司机撞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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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与自己的和解
数据流海洋深处,第48号培养舱的红光即将熄灭。徐麟隔着玻璃触摸现实中的自己,那张憔悴的脸上挂着与数据世界相同的伤疤——那是他在“虚拟”中追捕嫌犯时留下的。
“你以为救了数据世界,就能弥补现实的遗憾?”镜像徐麟最后的碎片聚成心电图波纹,“你父亲永远不会醒来,你弟弟早就死于车祸,你的‘妻子’只是脑电波投射的幻象——”
“但他们在这个世界活着。”徐麟打断他,将铜钥匙插入培养舱接口,“现实中的我在逃避,所以才创造了‘交警抢刑侦案’的越界故事——因为只有打破规则,才能证明自己不是提线木偶。”
齿轮桥梁开始崩塌,徐麟听见现实中的监护仪发出长鸣,数据世界的警笛声却越来越清晰。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与镜像者相同的齿轮印记,那不是实验体编号,而是他亲手设计的“意识锚点”。
第七节:血色黎明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