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他自己是段羽,他也会选择扶持听话的呼厨泉。
这也是为什么那日在父亲的面前,他会出言嘲讽自己的弟弟。
可是知道答案,和有没有选择是另外一回事儿。
他的父亲还在,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也无法干预日后的发展。
只能听天由命。
他也知道自己心中对段羽有恨意。
段羽一定会忌惮他。
可这又能改变什么?
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的父亲不会听他的。
他的妹妹已经给段羽生儿育女。
他的弟弟在段羽身边数年,早已经成为了段羽的亲信。
他的全家,只有他一人仇视段羽。
用汉人的话来说,这就叫做人言轻微。
“右贤王,答案显然已经在您的心中了,这一点无须我在多言。”
“或许您以为,选择放弃匈奴单于的位置,可以自保。”
“但是也请您看看,看看段羽曾经的那些敌人的下场。”
郭图观察着于夫罗的表情说道:“但是现在,我带着一个机会前来。”
“一个可以让您成为匈奴的单于,一个可以让匈奴摆脱段羽控制,一个让您有机会报仇的机会而来,就是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把握这个机会了。”
于夫罗紧咬着牙关。
右腿断去的伤口似乎在隐隐作痛。
那眼神如同受伤被逼入绝境的头狼。
胸腔里沸腾的恨意如同被反复锻打的弯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旧日断腿的隐痛。
此时穹庐当中寂静无声,两名匈奴美女虽然听不懂郭图口中的汉语,但却也能感觉到此时于夫罗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寒意。
低着头的两女跪在于夫罗身旁,一动都不敢动。
半晌,于夫罗开口了。
从牙齿的缝隙当中挤出了夹杂着仇恨和欲望的质问。
“如果.......”
“如果我答应你,那我会得到什么。”于夫罗低着头抬起目光看向郭图。
郭图笑了。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之所以郭图要等,等五天时间才来,而不是两军相遇的第一天就出使,就是因为在观察。
如果于夫罗真的心甘情愿成为段羽的鹰犬,那于夫罗就不会放任鲜卑大军在河对岸五日而毫不作为。
于夫罗驻兵在此,什么都不做,那就是消极怠工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