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缕风都如利刃般锋利。

台上的元震不闪不避，任由罡风加身。

“嗤！嗤！”

血肉被割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转眼间元震已成血人。

但他纹丝不动，反而引导罡风之力淬炼筋骨。

先前服下的疗伤丹，药效开始发作。

微光在伤口处流转，新生的血肉泛着淡淡金光。

“他在借罡风炼体。”

敖月早已经历过一遍，对过程轻车熟路，低声解释：

“炼虚修士的肉身必须能承受空间之力，罡风劫就是第一道考验。”

第二波、第三波……

罡风劫持续了整整一日。

罡风渐息。

当最后一道风刃消散时，元震的肉身已经残破不堪，但他的眼神却更加明亮。

此时的元震给人一种脱胎换骨之感。

伤口处新生的肌肤如玉般晶莹，隐约可见金色脉络。

罡风停下，台上蓦然寂静下来。

盘坐的元震突然睁开双眼，而此时，眼珠已经变成血红色，显得无比疯狂。

武观棋见状为之一愣，

“接下来便是心魔劫了。”

敖月声音响起，讲了一句之后就不再开口。

武观棋了然点头。

心魔劫，重在寻问本心。

旁人是看不到他经历了什么的，同样只能依靠元震自己了…….

此时，无数幻象在元震脑海中涌现。

元震的师尊飘然而立，厉声质问：

“元震，你为求长生，不惜追随他人，如此不择手段，求的什么长生！？”

元震面对质问更是淡淡一笑。

他虽做出追随的决定，但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从未为此后悔。

这等质问，于他而言，不伤分毫。

师尊突然化作一名白衣女子，面容清丽，正是千年前为救元震而死的师妹。

“元震，你为何不敢面对自己最深的恐惧？”

元震心神剧震。

当年他为夺一件宝物，导致师妹为救他而陨落，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没想到，我的恐惧是她……..

元震暗叹一声，道心随即稳固：

“清瑶之死，是我毕生之痛。”

“但正因如此，我更要登临绝顶，看看这天道究竟有何道理！”

年少时被仇家灭门的惨状。

修行路上错手杀害的无辜者。

元震面对这些幻象。

元神澄明，不为所动。

长生路上多尸骨。

这本就是天道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