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拍拍她的手背,“小伤,没大碍的。”
那厢国公夫人彻底抛去了自小到老的教养,被儿子拦着,如个泼妇般张牙舞爪。
“都是你这丧门星!都怪你!”
“自打你回了国公府,先是我的承宇断腿,如今你连我的铭仰都不放过!”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的儿子不行,你的丈夫就能承爵袭位,你就能当上国公府的主母吗?你做梦,你做梦!”
谢铭仰第一次知道,像母亲这般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竟也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叫他几乎都要控不住人。
他还试图讲道理:“母亲!这跟三嫂有何干系?”
“就是她,就是她!都是她的错……”
怀中妇人挣扎的身躯泄了力,缓缓的,滑坐到了地上。
“是她毁了我的儿子,毁了我的体面风光,你们还不快把她赶出去……赶出去啊!”
贵妇人还穿着今日迎接儿子,特意换的鲜亮衣裳。
却像个要不到零嘴的三岁稚童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甚至撒泼打滚。
连日周转替人洗脱罪名的谢云章早就乏了,他拉起身后妻子的手道:“先走吧。”
转过身,背后又传来妇人的叫喊:
“三郎!三郎你回来!你不能再受这个狐狸精蛊惑了三郎……”
谢云章牵着人穿过庭院,身后,兰馨堂大门砰然合上,终于隔绝了国公夫人蛮不讲理的喧闹。
夫妻二人,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
闻蝉率先找回力气,挽上身侧男人手臂,“回去吧。”
回到朝云轩,她先替人擦药,处理好脖颈上的伤口。
才能在桌边坐下,暂得片刻松快。
“母亲为何……”男人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