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时,朱厚照已经批阅了两个时辰的奏折。
他的手腕酸痛不已,朱笔在指尖微微发颤,眼下却已显出一丝憔悴。
“陛下,该用早膳了。”司礼监太监刘瑾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端着食盒的小太监。
朱厚照头也不抬:“放着吧。”他的目光仍死死盯着手中那份奏折——又是户部驳回他增设边关军饷的折子。
“陛下,龙体要紧……”刘瑾话未说完,朱厚照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吓得几个小太监扑通跪倒。
“龙体?朕连个军饷都批不下去,还算什么龙体!”朱厚照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刘瑾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们立刻退了出去。
他弯腰拾起奏折,轻声道:“陛下息怒,这户部尚书韩文是杨廷和的人……”
朱厚照冷笑一声:“杨廷和?朕的老师如今倒成了朕的绊脚石!”他踱到窗前,望着宫墙外渐渐热闹起来的京城街道,“先帝临终前说,文官集团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朕还不信。如今看来……”
刘瑾小心翼翼地凑近:“陛下,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文官们把持朝政多年,六部衙门如同铁板一块。陛下若要破局,恐怕得...另辟蹊径。”
朱厚照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刺向刘瑾:“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刘瑾压低声音:“老奴听闻西苑有处闲置的豹房。”
三个月后,西苑豹房。
朱厚照身着便服,斜倚在虎皮椅上,面前站着汇报工作的文官。
自从将议事的地方搬到此处,内廷彻底逐渐被边缘化。
他的办事效率都不知道提高了多少。
原本处处受到掣肘,现在也只有极少数的东西很难实施,这让朱厚照爽了,却热闹了文官集团。
开始到处散播谣言,说皇帝不理朝政,躲在豹房中玩乐云云。
次日早朝,杨廷和率先出列:“陛下,臣闻西苑近日有异动,不知...”
朱厚照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杨爱卿消息倒是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