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说过奶奶和爷爷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蜜里调油,是人人羡慕的一对。
爷爷去南边闯荡,是为了给奶奶挣一个更好的前程,一个情深义重的男人,怎么会轻易改名换姓,连自己的根都忘了?
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刀哥跪在地上,膝盖的麻木感已经蔓延到了大腿,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这些。
他感觉到房间里的气压又低了几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比刚才更甚,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自己回答的每一个字,都关系到他的小命。
投诚,就要有投诚的态度!
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和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给交代了。
“陆团长,这里面的故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刀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那模样活像旧社会里伺候大爷的仆人,“这事儿,我也是从老大那边零零碎碎听来的,绝对属实。”
他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全说了出来。
“据说,当年陈老太爷他当年刚到港城那会儿,正赶上那边的帮派为了抢地盘,成天打打杀杀的,乱得很,老太爷一个内地来的人,哪里见过那种阵仗,不小心被卷进了青帮的恶斗里,受了重伤不省人事。”
“那些打手以为他断气了,就把他随便扔到了一条臭水沟里。”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瞟陆知衍。
男人的侧脸线条如刀削斧凿,冷硬而坚毅,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