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乎楚昭有没有用。
只在意楚昭能给予他的价值。
悲剧就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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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霁还记得,那些好不容易才从国内调取到的,和楚昭患有失语症相关的资料。
也记得,他找人去寻访,曾受雇于楚家,也亲历了楚昭患失语症前后时间的佣人。
谢云霁记得经他们转述,又整理出来的形容。
他记得那些人,曾共同提到过的一件事。
那就是,在那只被剥皮的兔子,从种植着兰花的花盆里,被发现后——
楚昭被盛怒的楚滕,喝令罚跪。
然后,在步履匆匆的楚滕,经过楚昭面前时。
小楚昭曾鼓足勇气,抱住了楚滕的小腿,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和她的父亲说——不是她。
她没有做坏事。
更没有杀死兔子。
但楚滕没有信。
他不仅打了楚昭,还直接踹翻楚昭,对着楚昭骂了很过分的话。
因为楚滕踹人时没有留力,小楚昭被楚滕踢滚出去,后脑撞在了雕塑的尖角处。
当时血流了很多。
之后,为了包扎,小楚昭的后脑处,剃掉了一部分头发。
后来,楚昭后脑处的破口养好,但有一点地方,再也没能长出过头发。
那是楚滕对楚昭施加暴力,所留下的痕迹。
而在谢云霁看来,那同样是,楚昭对于父爱的渴望,彻底破灭的开始。
虽然不想承认,但楚滕对于楚昭的影响,绝对是远超文澜存在的深。
人越是厌恶,或者惧怕某种存在,就越容易被对方影响,越容易在自己身上,寻求到对方的相似点。
谢云霁想,这或许也是一种诅咒。
所以,在确认这样的诅咒,到底会对现在的楚昭,产生怎样的影响前——
谢云霁是没办法,就如楚昭建议他的那样,暂且离开她,去别的地方,忙别的事情的。
他自己清楚他的内心。
至少,在现在,在这个时间点,没有任何事物,任何存在,会比楚昭还重要。
有关这一点,谢云霁无比确定。
而另一点……
谢云霁看着在他的念书声中,已经安然入睡的楚昭。
“我知道……”
“就像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像是一个人的呓语,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
也并不想得到楚昭的回应。
谢云霁坐在原地,他又静静坐了几秒,才站起身来。
谢云霁俯身,调节了一下蜗牛灯的亮度,确保床头有亮光,又不刺眼,他才站直身体。
“晚安,昭昭,祝你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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