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
“这什么人写的字跟狗爬似得!”
“这是隆昌号全国十六个分号大掌柜的签名字体。”谢宁说:“每个票号的掌柜签名颜色都不同,李大哥你看这里,咱们云州票号大掌柜签名是蓝色,每个票号钱庄出来的存根证明颜色也不一样!”
“哦……这个我知道,色(sai)不同就代表出来的地方不同,票号不同!”
李武点点头。
转而又拧眉道:“每个票号的存根结局都不一样,就算咱们拿着卢家十年钱的借据存银票据,可万一他们都在其他州府取了银子呢?那也不还是没有卵用?”
“李大哥,你是不是吃完饭就拉屎?”
“前后超不过半个时辰?”
李武:“……嗯,不啊!”
“你为啥怎么说?”
谢宁白了他一眼又扒拉了一会,摊开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画文字道:“咱们大宴每家钱庄的票据纸张都不一样,银票上的卡戳在储户外人看来绝无仿冒的可能,也是震慑的一种手段,可实际上,票据真假都是养了几十年的家生子,伸手一抹就知道真假了。”
“你看这里,我之前以为票据的纸张大概是株纸混上蚕丝做成的,但卢家的票据用纸明显工艺更精细,是猪毫杂糅了蚕丝再加上青蒿汁液混上株纸制成的,青蒿和猪毫在嗅觉触觉味觉上都能轻易分辨。”
“你再看这里,这里详细记了票据纸张的配比,还有格式印章的材料。”
金银铜、象牙每种印章印出来的样式、纸张留存的痕迹都略微不同。
给李武详细解释门道。
谢宁也不由得感叹一声,“到底百年世家,真的不一样啊!”
“祖上以文起家的到底是不一样,就个票据都能研究出花来,不像我李家的祖宗靠砍人往上爬……可知道了这些玩意有什么用?”
李武跟着感叹了一声,猛地一拍大腿道:“现在咱们有了票据的做法,就是说、就是说……”
“就是说,可以原样复刻,虽然是十年钱的拮据存根,但只要知道谁取了谁没取,剩下的不是由得我们拿捏?”谢宁合上账本宝贝似得塞进胸前,他挑眉看向李武道:“大宗银子的进出,大掌柜必然了如指掌。”
卢家的大掌柜们此刻必然在笆篱子里蹲着。
谢宁朝李武抬了抬下巴说:“李大哥,剩下的就都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