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瞪眼看着许彻,“不是,我说许大胖,你怎么老往钱眼里钻呐?”
许彻立刻摆出一副哭兮兮的脸来,“马上流民就要入京了,十万张嘴巴啊,一人一天半斤粮,你算算多少银子吧?”
“十万张嘴巴啊?”
闻言的苏文玉他们都被这个数字吓傻了。
就这山洼里,每天千把个人的伙食都快把他们整崩溃了,更别说十万人。
“哥几个,这边你们可得抓点儿紧了,能不能让这些灾民有口饱饭吃,全靠你们了。”
许彻朝着柳易苏文玉点头哈腰,就差没跪下了。
苏文玉感慨万千,“表弟……真乃、真乃?”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词来。
柳易一巴掌扇在苏文玉后脑勺上,“真乃菩萨心肠也!”
“对对对!”
……
从南山回来,许彻大摇大摆的进了京兆府。
苏铭楼急忙跑了过来,急匆匆道,“彻儿啊,府尊大人呐,您怎么还有闲心瞎逛哦?”
“怎么了舅舅?”
许彻大大咧咧的一座,端起一杯茶,刚喝进嘴里,就听得苏铭楼道,“卫国公府,有免死金牌啊!”
“什么?免死金牌!”
许彻一口茶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草草草……这他妈还玩个锤子啊玩,不行,老子得开溜,否则……”
否则个鸡毛啊!
下一刻,许彻反应过来。
“他有免死金牌,老子有御赐铡刀,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怕个鸡毛啊!”
说到御赐铡刀,许彻忽然想起个问题来,他歪着脖子问道,“舅舅,你说先皇和御赐,谁的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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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楼吞吞吐吐,“那个……具体得看怎么用,反正,儿子总归不能比老子大不是。”
卧槽!
许彻顿时傻眼了。
许景年在旁边阴阳,“早就说了你不是人家卫国公的对手。”
“当务之急是要认清楚现实,赶紧将那一万石粮食还了,再服个软,或许还有救。”
“闭嘴!”
许彻狠狠地瞪了许景年一眼,“再瞎吵吵,本府尹停了你的职!”
“竖子……”
许景年气得直哆嗦,还想再啰嗦两句,许彻目光瞬间变得阴沉。
“许景年,本府尹警告你,少在这里指手画脚。”
头一次,许彻直呼许景年的名字。
许景年嘴角抽搐,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你给我听好了,王戟必须死,他不死,我就得死!”
许彻狠狠地瞪着许景年,怒道,“我死,你们全家都得排着队死。”
许景年冷哼一声,“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好端端的,我为什么会死?”
许彻冷笑道,“要不说你蠢呢,你那个大好儿子,科考舞弊,你以为陛下为什么不治罪?”
许景年闻言浑身一哆嗦,似乎想到了什么。
许彻继续道,“因为陛下一旦治罪,许君陌就是欺君。”
“欺君你懂吧,诛你三族都够了,但是陛下为什么不这么做,不是看在你许景年的面子上。”
“而是我,我这把刀陛下用得还行,还顺手,但凡我表现出一丝不忠,陛下就会以科考舞弊案,将我,将你们许家,一锅烩了!”
“我今天这么努力,是为了我自己求活,同时也是为了你和你们许家!”
许彻越说越激动,手指直接戳上了许景年胸口。
“所以,不想被诛三族的,就给我好好闭上你的嘴巴,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许彻字字诛心,将许景年刺得体无完肤。
他本来还想狡辩几句,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
许景年老脸通红,败下阵来,狠狠的盯着许彻,眼神极其怨毒。
还不都是因为你。
你早说你这么有才,加上老子我的辅佐,早成大事儿了,用得着看人脸色。
“府尊大人,第一批流民……快要入京了。”就在此时,一名署官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禀报。
“这么快的吗?”
许彻瞟了许景年一眼,希望他能把刚刚的话听进去,少来烦他。
“各行署按之前的预案,开始做事儿。”
许彻挥挥手,瞬间换了一副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