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坐在火堆旁只低头喝水啃饼子的男人,腰上别了两把弯刀,身后背着箭筒。
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可光是那浑身的气势便很难相信,他身上没背过几条人命。
怕是比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还要恶上几分的。
“赵教头。”
年轻的婢子走过来,对赵元烈奉上了一壶热茶,还有一些精致的小食,这些都是她们给贵人准备的。
能主动拿过来给赵元烈这个武夫吃,是他的福气,他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的。
此行护送结束,她会跟着赵元烈一起回到边城。
边城虽然是贫苦了些,可她打听了,赵元烈的原配妻子陆晚,是个很能干的人,很能挣钱。
不过这世上没几个男人喜欢那样的女人。
大多喜欢温婉乖顺且听话,安心在家相夫教子的。
女子又怎么在外抛头露面?
既然是挣钱,那就免不了要和人打交道,和男人打交道,能打出什么交道来?
她虽是个婢子,那也是钟鼎鸣食之家出来的家生子,身份地位,非寻常人能比。
“光吃饼子虽能饱腹,可口感实难下咽,还是吃点儿糕点吧,我还拿了些熏肉来,赵教头吃吃看?”
婢子一开口,周围人都停下了动作去看。
因为她只拿给了赵元烈,而不是平等分给她们,什么成份心思,不言而喻。
不过这些都和他们无关,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他们此番出行,每个人都是签了生死契的,若是平安抵达梁州,每人可得一百两银子,若是死在路上,则可得三百两银子于他们的家人孩子。
是以,他们跑这一趟,都是拿命去跑的,更是带着必死的决心。
赵元烈没有透露太多,至于这位贵人身份是谁,他们一概不知,只晓得在上京城里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旁人轻易不敢招惹。
又同卫临大将军是故知,更是不敢惹了。
还有她随行带着的那些护卫,一路上几乎是不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