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元烈是什么样的人,大石村的人都晓得。
从来说一不二,自小就一身蛮力,打架从没输过。
现如今在陆晚面前,却跟个乖顺忠诚的大狗狗似得。
自春旺一家把村子里的小花狗带到县城里后,旺财的快乐就回来了。
那小花狗本也不是春旺家的,不过前些日子听闻小花狗的主人要把小花狗宰了炖肉吃,春旺想着旺财以前最喜欢和小花狗玩儿。
要是有一天他们回来了,旺财发现小花狗被主人炖了吃了,肯定会很伤心。
便央求着爹娘花钱,把小花狗给买到自家来了。
那小花狗主人贪得无厌,一条狗本不值什么钱,就是看着春旺是个小孩子非得要,说什么也要陈家拿一两银子出来,否则不买,直接杀了吃肉。
好在是买下来了,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也不至于让他们家发财,更不至于落魄了。
给了也就给了,也算是留了一条狗命下来。
夜里洗漱好,孩子们也都睡了。
陆晚洗了头发,躺在院儿里的藤椅上,任由夜风吹拂着自己的发丝。
赵元烈拿了棉帕出来,掬起一捧她柔软乌黑的发丝擦拭着。
说:“娘子不是说过,洗完头最好不要吹夜里的风,当心偏头痛。”
陆晚怡然自得,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我头疼与否,与夫君何干?”
赵元烈替她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娘子这是生气了?”
“好没意思的话,我生什么气。”
陆晚语气依旧平静,她生什么气,又有什么好生气的,这要是气出病来还无人替呢。
赵元烈沉默片刻:“今日之事,是我不对。”
“我还未曾说了什么,夫君就认错,怕不是外人会以为我陆晚仗着做生意有了几个小钱,便目中无人,对你处处打压了。”
外头这种话多了去了,偶尔传到了陆晚的耳朵里,她也知道没听见。
只是今日正好遇到云莺这档子烂事儿,便拿出来一并说了。
赵元烈动作轻柔,娘子头发很长,她每日都盘起来,用原先他送的红珊瑚簪子以作装饰,简单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