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那苗子都快给害死了,她要是再不出手,以后林家迟早会没落了下去。
“祖母。”
他许久未来东院,而今也终于能走出角楼来,面容虽苍白,却也带上了光亮。
“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去那角楼住着了,想你这么多年一直养在角楼里,怎么吃了苦,也不和祖母说?”
林老太拉着林淮生的手,心疼地说着。
林淮生一身竹青色的衫子,那身子本就瘦削,如此一看,更瘦了。
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
“便是知晓祖母一直挂念着孙儿,孙儿才不敢说,唯恐扰了祖母清闲。”
“你这孩子……”
林老太叹了口气,着人拿了一袋子银钱过来,塞进他的手里:“你长这么大,还未出府去瞧一瞧,今日你便出去瞧一瞧,走一走,看一看咱们云县风光。”
她这个孙儿从小就聪明,三岁能作诗,五岁能算账,聪明伶俐,就是可惜了身子弱。
荣医堂的大夫都说,智多近妖者注定早夭,活不过二十岁。
林夫人又找了道士来算,说是林家角楼最适合他去住着,说不定就能把病养好,还能镇宅。
她当时没有多想,也就让他去了,如今再去看角楼才晓得,那哪里是人能住的地方,更别说还是她林家的子孙去住。
昨儿林老太动了怒火,林督头二话不说将角楼全给拆了。
又在夜里安歇时,将林夫人一顿训斥。
别人不晓得,他还能不晓得自家婆娘的德性?
虽说许多事情也是他默许的,可一旦闹到了明面儿上来,那就全都是林夫人的错了,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林淮生错愕无比地看向林老太,随后眼眶微红,跪在地上朝林老太磕头:“孙儿多谢祖母,孙儿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祖母……”
“你尽管说了便是。”
“姨娘也许久未曾出去看过了,孙儿想带着姨娘一起……”
妾室过门,日后便没了自由,想去哪儿都需得向主母请示,若主母不愿,便只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去吧去吧,你母亲吕氏,是个性情温和的,就一道去吧。”
她知道,吕氏这些年在府里过得小心翼翼,自从进府后就没出去过,如今也有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