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义夫人,我不愿往也在过往之事中越陷越深,将仇恨积累,更不愿意走错了路,将来回不了头,跌入深渊中。”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庆王会生出谋反的心。
他哪怕是贪点儿,残暴点,也总好过谋反的罪名。
她只求他们夫妻二人这辈子都平平安安的,不求什么富贵造化,更不求什么权利地位。
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所以想要尽自己所能去拉他一把,希望将来还有回头路可走。
“我明白了。”
陆晚在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那就请宣义夫人再随我去个地方吧。”
…
“大夫,我女儿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喝了药,你们明明说好的,只要我女儿当了试药女,你们药房就会给我十两银子,可为何如今只给我们五两?!”
五两银子,还远远不能够为她的儿子治病。
她的儿子已经快要不行了,只等着那十两银子去买了救命药来。
这一条巷子里,布满了灰霉的墙角地下,躺满了男男女女,不断有用白布遮住口鼻的人,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让他们喝下。
然而刚喝下去,那人便开始浑身抽搐,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七窍流血,没了生息。
那些遮住口鼻的人摸了摸他的脉搏,再掀开眼皮子看了看。
最后面带失望的摇头:“死了,又失败了,再把药方比例调一调。”
“那试药钱……”
为首的应当是这里的管事,闻言眼神冷漠。
“我们药房招试药者的首要条件便是身体康健,无过往疾病,是他自己不符合要求,隐瞒了真实的身体状况,给他们家二两银子,裹一草席打发了去。”
一句话便轻轻松松购买了一条命的价值。
他们这些试药者的命,连十两银子都不值。
“是。”
后面陆续有人抽搐,他们每个人似乎都很痛苦,可刚刚陆晚在来的时候,却看见这家药房的门前排起了长龙。
他们似乎都是来争先恐后当试药者的。
一具又一具还未凉透,尚且带着余温的尸体被抬出了药房,草席裹挟着丢垃圾似得丢在了昏暗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