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
白夜立即进入战斗状态,所有的疲惫仿佛一瞬间被冻结。他架起李昊,迅速环顾四周,发现一棵被雷劈开的云杉树,中空的树干勉强能藏人。
“进去。”他压低声音,动作却不容拒绝地把李昊塞进树洞。树洞里的寒气让李昊打了个哆嗦,伤口又开始渗血。
“听着,”白夜单膝跪地,与李昊平视,“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他的手指在李昊颈动脉停留了两秒,感受到微弱但稳定的跳动后,才稍稍放松。
李昊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但军人的本能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白夜最后看了一眼李昊惨白的脸色,转身没入风雪中。他的身影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像一头悄无声息的雪狼。
三名雇佣兵呈战术队形搜索过来,他们穿着雪地迷彩,热成像仪在暴风雪中时灵时不灵。领头的那个正用战术手语指挥另外两人分散包抄。
白夜伏在一处雪窝里,呼吸放得极缓。他的睫毛上结着霜,整个人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第一个雇佣兵从他身边不到半米处经过,靴子踢起的雪粒溅在他脸上。
时机到了。
白夜暴起,左手捂住对方口鼻,右手匕首自下而上刺入腋下——那里是防弹衣唯一的缝隙。刀刃穿透肌肉时遇到轻微阻力,然后“噗”地一声突破筋膜,直抵心脏。雇佣兵的身体剧烈抽搐几下,就瘫软下来。
温热的血喷在白夜脸上,瞬间就结成了冰碴。他轻轻放下尸体,正准备转向下一个目标,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轻响——是步枪保险被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