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府的人,李肃得罪不起,只能客气解释,“我们夫妻之间闹了些小矛盾,让您见笑了。我不是不让她去见苏姨娘,只要她将嫁妆留下,便可出府见亲人。”
刘公公看透不说透,揣着手立在那儿,不卑不亢,“你们那些个糟心事,我不想多管,我只负责把人带到王府去,还请李二爷识时务,不要惹恼了苏姨娘才是。”
“现下夜已深,不方便出行,便是要探视,也得到等白日,没有夜间拜访的规矩,明日我送锦薇去王府。”
李肃不肯放人,就在此时,老夫人闻讯赶了过来,再次劝说,宋锦薇烦不胜烦,干脆充耳不闻。
老夫人将心一横,放下老脸,径直提着裙子扑通往地上一跪,她也不管膝盖是否疼痛,此举是否会被人嘲笑,
“我这把老骨头给你跪下了,我替肃儿和姚芸珠向你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看在我的面儿上,就原谅肃儿,留下来吧!肃儿不能没有你,他已经知错了,他晓得你的不容易,知道心疼你,也愿意悔改,你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李肃见状,吃了一惊,赶忙近前相扶,“娘您快起来,您是她的婆母,岂能给她下跪?”
老夫人想着自个儿是长辈,又一大把年纪,宋锦薇受不起她这一跪,必然会妥协。
然而宋锦薇冷眼旁观,并无一丝心疼,只余嫌恶。
老夫人佯装卑微老好人,将宋锦薇衬托成狠心薄情之人,虽说宋锦薇已经不在乎李家人对她的看法,但在临走之前,她还是得当众把话说清楚,也好让其他人都把事儿给传出去,
“李肃不在家的这两年,府中上下开销皆由我来出,我将你们李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仅劳心耗力,还得出银钱,你们不是娶了个儿媳,而是请了个嬷嬷,又或者说,我连嬷嬷都不如,至少嬷嬷还有月银,而我还得往里搭银子。”
老夫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宋锦薇直接将其打断,
“您一定是想说,最近我没有打理家业是吧?那也只是最近一个多月而已,在此之前的两年,皆是我出银出力,李肃和姚芸珠那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儿,丢尽了我们国公府的颜面,伤透了我的心!
我本想着忍气吞声,给两家一个面子,可姚芸珠却要毁我清誉,置我于死地!我对李继信任有加,将铺子交给他打理,可他却在我的铺子里胡作非为,贪我钱财,甚至还瞒着我暗造阴阳合同,你们一家人都是白眼狼!蛀我的财,还想害我的命,我今日决心和离也是因为你们欺人太甚,而不是我无理取闹!
我对你们李家仁至义尽,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今日便是我忍耐的极限,我要带着嫁妆离开李家,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