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时分,情网树的金叶间忽然冒出新芽,芽尖凝着的露珠里竟映出西域三十六国的地图。慕容卿璃握着密报站在树下,羊皮纸上的朱砂字刺得她眼眶发烫——被镜界控制百年的楼兰古国,竟在昨夜送来血书求援,落款处的“安归”二字,正是她曾在《汉书》里见过的楼兰王名。
“陛下,这是粟特商队冒死带出的。”伽蓝的胡琴缠着带血的纱布,琴弦上挂着半片楼兰玉佩,“他们说楼兰王城已变成‘咒术沙堡’,百姓被镜界炼成‘活尸兵’,唯有王室秘宝‘双鱼玉佩’能破局。”他的指尖抚过玉佩缺口,与慕容卿璃胸前的佩饰竟能严丝合缝。
张逸风的战刀劈开晨雾,刀刃上粘着漠北的黄沙:“某的狼族斥候回报,罗布泊的水源被镜界下了‘蚀骨咒’,喝了水的骆驼都变成了沙虫。”他突然单膝跪地,铠甲上的狼首纹章磕在石板上,“陛下,让某带三千狼骑去踏平楼兰!”
苏念辞的《西域通史》摊开在石桌上,书页间夹着干枯的罗布麻:“臣查过,楼兰双鱼玉佩与陛下的佩饰本为一体,千年前因‘和亲’分为两半。镜界若集齐双鱼,便能打开‘时空虫洞’,将古楼兰的诅咒引入现世。”他推了推眼镜,镜片映着玉佩上的太阳纹与太阴纹,“这是生死局,亦是宿命局。”
楚墨尘的护心镜碎片在地图上拼出楼兰王城的立体模型,镜光里闪烁着红色警示:“暗卫司的‘沙狐’细作已全军覆没,最后传回的影像显示,王城中央的咒术井正在吞噬北斗七星的光芒。”他的指尖划过镜中沙漠,沙粒竟凝结成“归”字,“臣请求率影卫先行潜入,为陛下探清虫洞方位。”
慕容卿璃望着掌心的双鱼玉佩,裂痕处渗出的五德酿竟在石桌上绘出楼兰古道的轮廓。她忽然想起百年来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的场景:身着胡服的女子站在烽燧下,手中半块玉佩与她的佩饰共鸣,远处传来伽蓝胡琴的千年回响。
“伽蓝,”她轻声唤道,“你的胡琴里,是不是藏着楼兰的古曲?”
伽蓝的指尖骤然收紧,琴弦发出哀鸣:“臣的曾祖母临终前唱过一支《安归引》,说那是楼兰王室的镇魂曲。”他从琴身暗格取出半卷残谱,纸角染着暗红,“这是用她的血写的,曲终句是‘双鱼合璧,生死归墟’。”
张逸风突然起身,战刀指向东南:“某不管什么虫洞咒井!当年老子的祖先跟着班超踏过楼兰,如今老子就用战刀为陛下砍出一条阳关道!”他的胡茬上落着金叶,竟与楼兰壁画中的武士形象重叠。
苏念辞将残谱夹入《和融经》:“臣会用狼毫改写咒文,让《安归引》变成破咒曲。陛下可知,汉字‘归’与楼兰文‘重生’写法相近?”
楚墨尘的镜光笼罩住双鱼玉佩:“臣已在碎片中植入‘逆时咒’,若陛下陷入危险,镜光会将您强行召回。”
慕容卿璃将两半玉佩合在一起,刹那间,情网树的金叶全部转向西北,每片叶子都显化出楼兰文的“救”字。她感受到玉佩深处传来的脉动,那是千年前和亲公主的心跳,是百年前镜界屠城的哀鸣,是此刻楼兰百姓的血泪。
“备马,”她轻声说,华服上的五德纹样泛起金光,“我们去接回家人。”
张逸风的战刀在晨光中划出弧线:“某的狼骑已在北门待命,马鞍上备着中原的止血散、北疆的抗沙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