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范大人驾到

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9235 字 3个月前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撞开了同福客栈虚掩着的大门,带进一股尘土和淡淡血腥气的味道。

来人一身质地考究却沾满尘土与划痕的深色锦袍,头发有些散乱,俊朗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一丝尚未完全收敛的锐利。

他一手死死按着左侧腰肋下方,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渍,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扶住了门框。

他喘息着,目光快速扫过这间陌生却又莫名有些熟悉感的灯火通明的大堂,最终落在柜台后正拿着块抹布、目瞪口呆的佟湘玉脸上。

“掌柜的,”他的声音带着长途奔袭后的沙哑,却努力维持着一种奇异的从容,“叨扰了。在下范闲,京都人士。劳驾,能否容我暂避片刻?有人追杀我。”

他嘴角扯出一个略带无奈的苦笑,补充道,“腰子上挨了一下,不算太深,但着实有点疼。”

恰在此时,正在大堂中央举着一个发光的扁平“板砖”(手机)对着范闲方向、兴奋得手舞足蹈的阿楚,那手机屏幕上瞬间被汹涌的彩色文字洪流淹没:

【卧槽!范闲?!活的范闲!小范大人!】

【范思辙他哥!内库财神爷!】

【看他那腰子!真被捅了?二皇子干的?抱月楼那事儿?】

【掌柜的快看弹幕!这是行走的财神爷啊!】

【金融巨子!金融巨子空降七侠镇!】

【佟掌柜!快!抱住大腿!他是管钱的祖宗!】

【苍山卖库债的男人!偶像!】

佟湘玉被屏幕上密密麻麻疯狂滚动的字晃得眼花缭乱,下意识地眯起眼凑近阿楚的手机,嘴里无意识地跟着念:“财神爷…金融…巨子…苍山卖裤子的?”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死死盯住门口那个扶着腰子、形容狼狈但气质卓然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无数雪花银在眼前飞舞。她倒抽一口冷气,连自己最标志性的口头禅都忘了喊,指着范闲,声音因激动而劈了叉:“额滴……额滴神呐!你就是那个……那个把欠债变成收钱的?!弹幕说的!卖库债的财神爷?!”

范闲被佟湘玉这突如其来的、仿佛看见稀世珍宝般的炽热目光盯得有些发毛,腰子上的伤口似乎也更疼了几分。他还没来得及琢磨“卖库债”和“财神爷”这种七侠镇特供称呼的含义,一股凌厉的杀机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从洞开的大门处袭来!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贴地疾掠而入,手中淬毒的短匕在客栈昏黄的灯火下划出一道幽绿的寒芒,直刺范闲后心!快!狠!悄无声息!显然是专业杀手,趁着范闲进门立足未稳、众人注意力被弹幕吸引的刹那发动致命一击!

“哗擦!有刺客!”正在角落试图把玩白展堂那把左轮手枪模型的白敬琪第一个跳了起来,小脸上满是惊愕。

“亲娘咧!”正在门口附近桌旁研究新式辣椒面的邢捕头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辣椒面罐子差点脱手飞出去。

“放着我来!”祝无双清叱一声,身形如燕,抄起手边一个算盘就要上前格挡。

然而,比无双更快、更猛烈的是一道沛然莫御的掌力!排山倒海!狂暴的气流瞬间卷起大堂里几张轻飘飘的板凳草纸,发出沉闷的轰隆声,仿佛平地起了惊雷!

“排——山——倒——海——!”郭芙蓉的怒吼如同平地炸雷,她整个人化作一道橙色的旋风,后发先至,蕴含着恐怖劲力的双掌结结实实地印在那偷袭刺客的胸膛上!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那刺客连哼都没哼出一声,身体就像一只被巨锤砸中的破麻袋,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撞在门框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不知是骨头还是门框),然后软软地瘫倒在地,眼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郭芙蓉潇洒地一甩马尾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杏眼圆睁,对着范闲的方向,气势汹汹地吼道:“管你是财神还是瘟神,敢欠我们同福客栈的钱不还?先过了姑奶奶这关再说!”她刚才显然也瞄到了弹幕关于“财神爷”的关键词,但“欠债”二字在她脑中显然形成了更直接的条件反射。

大堂里一片寂静。只剩下那刺客微弱痛苦的呻吟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范闲捂着腰子,看着地上那摊烂泥般的刺客,又看看英姿飒爽、一脸“还钱天经地义”表情的郭芙蓉,嘴角抽搐了一下。饶是他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这种“刚被追杀进门就差点被女侠当成欠债的拍死”的戏剧性场面,也是头一遭。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表情显得诚恳无害:“这位女侠……在下初来乍到,似乎……并未欠贵店银钱?”

佟湘玉终于从“财神爷”和“刺客”的双重冲击中回过神来,她猛地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地对着郭芙蓉喊道:“小郭!你四不四傻!?弹幕都说咧!这是能把烂账盘活的活财神!不是欠债滴!”她扭过头,脸上瞬间堆起能融化寒冰的热情笑容,小碎步冲到范闲面前,那速度让白展堂都自叹不如,“范公子!范大人!额滴财神爷!快请坐快请坐!展堂!快给范公子上茶!上好滴碧螺春!无双!拿金疮药!额滴神啊,瞧瞧这腰子伤的……疼在您身,痛在额心啊!”

小主,

白展堂应了一声“好嘞!”,身影一闪就到了后厨方向,速度快得只剩残影。祝无双也立刻应道:“我这就去拿!”转身跑向楼上。

范闲被佟湘玉这过分的热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腰子的疼痛提醒着他当务之急。他摆摆手:“掌柜的美意心领,当务之急是处理掉门外的‘尾巴’。”他话音刚落,大门外阴影处又无声无息地冒出三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眼神冰冷,手中武器各异,显然刚才的同伴只是试探。

“亲娘哎!还有!”邢捕头怪叫一声,这次他反应极快,不是拔刀,而是猛地一矮身,试图把桌上那罐珍贵的、阿楚带来的“魔鬼椒”粉末往怀里揣。

“葵花点穴手!”一声轻喝,白影飘过。邢捕头保持着弯腰揣罐子的猥琐姿势,被定在了原地,只有眼珠子还能惊恐地转动。

“老邢!这都啥时候咧!你还顾得上顺辣椒面?!”佟湘玉气得直跺脚。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晏辰嘴角勾起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阿楚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把手机摄像头稳稳对准门口剑拔弩张的场面,声音洪亮,充满了金牌导购的煽动性:“家人们!宝宝们!危机就是商机!困境就是机遇!看见没?我们同福客栈遭遇不明武装势力恶意冲击!安保升级迫在眉睫!现在,现场众筹!由我们新来的战略合作伙伴,南庆内库前扛把子、苍山库债奇迹缔造者、庆帝认证破产重组大师——范闲范公子!亲自设计并担保发行的‘同福客栈安全防卫特别债券’,简称‘同安保’!限额发售!先到先得!”

她语速飞快,吐字清晰,把范闲那一串名头喊得震天响。晏辰默契地在一旁配合,变戏法似的从他那看似普通的背包里掏出厚厚一叠设计精美、盖着同福客栈印章(显然是刚用便携打印机现做的)的纸质凭证,上面清晰地印着“同福客栈安全防卫特别债券”,以及一行醒目的数字:年息叁成!

范闲看着晏辰手里那叠“债券”,再看看阿楚那激情澎湃的直播架势,饶是他见多识广,脑子也宕机了一秒。这操作……太骚了!简直比他在苍山卖库债时还生猛!这俩现代人……是懂金融创新的!腰子的疼痛似乎都被这魔幻现实冲淡了几分。他立刻调整表情,露出一个极具亲和力和说服力的职业微笑,对着镜头(主要是对着大堂里被这骚操作震住的众人)朗声道:“不错!值此危难之际,保卫家园,人人有责!认购‘同安保’,不仅是保卫同福客栈,更是保卫各位在七侠镇的安宁生活!本金安全,利息优厚!年息三成,童叟无欺!今日认购者,额外附赠佟掌柜亲笔签名(代签也行)的‘同福客栈永久八折优惠券’一张!机不可失!”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伸手从晏辰手里接过几张债券,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门口的杀手:“……?” 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看你们卖理财的!

大堂里的众人:“……!” 这转折是不是太陡了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tm笑裂开!同安保!年息三成!】

【范闲:专业对口,重操旧业!人在江湖飘,卖债是绝招!】

【杀手:我是谁?我在哪?他们为啥开始卖债券了?】

【佟湘玉亲笔签名八折券?这赠品有点东西!】

【范闲这表情管理,绝了!重伤卖债,毫不违和!】

【阿楚晏辰这对儿是懂带货的!这配合!】

【买!我云认购!支持小范大人盘活同福经济!】

“额滴神啊……”佟湘玉看着范闲和晏辰手里那叠散发着“财富光芒”的债券,又看看门口那三个杀气腾腾但明显有点懵圈的杀手,巨大的商机瞬间压倒了恐惧。她一拍柜台,展现出同福客栈一把手的气魄:“买!必须买!额先认购……一百两!展堂!掏钱!”她扭头就去扯白展堂的袖子。

白展堂刚端着茶盘出来,被佟湘玉这一扯差点把茶泼了,苦着脸:“掌柜的……我私房钱……”

“亲娘哎!额滴神啊!三成利啊!”李大嘴也从后厨探出脑袋,两眼放光,手里还拎着锅铲,“算我一个!我出……五两!”

莫小贝蹦蹦跳跳:“我也要!我用我的糖葫芦钱买!小郭姐姐帮我垫上!”

郭芙蓉被这急转直下的画风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反驳:“凭什么我垫……”话没说完,就被吕秀才激动地拉住:“芙妹!芙妹!年息三成!复利计算,三年翻倍啊!子曾经曰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买!必须买!把我下个月的稿费都押上!”他激动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面闪烁着对财富的渴望。

“哗擦!这么赚?”白敬琪也顾不上左轮手枪模型了,凑到吕秀才旁边,“秀才叔,帮我算算,我压岁钱能生多少崽?”

吕青柠则冷静地观察着门口那三个被彻底无视、显得有点尴尬的杀手,小大人似的开口:“真相只有一个:他们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我们讨论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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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那就让他们更不高兴点!”郭芙蓉被“三成利”和“翻倍”刺激得热血上头,刚才拍飞一个刺客的豪情又回来了,她撸起袖子,对着门口那三个杀手吼道,“喂!门口那三个!要打就赶紧!不打就滚!别耽误姑奶奶买债……呃,买债券发财!”

三个杀手面面相觑,感觉职业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为首一人眼中凶光一闪,打了个手势,三人同时暴起发难,如三道黑色的闪电,分别扑向范闲、阿楚和晏辰!匕首、短剑、毒镖,带着致命的寒光!

“小心!”范闲眼神一凝,强忍腰伤,脚下步伐玄奥一错,险之又险地避开刺向自己的毒镖,同时手腕一翻,几点寒星射向冲阿楚去的杀手。

晏辰的反应更快,他看似随意地往阿楚身前一站,手臂抬起。那冲向他面门的杀手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剧痛,仿佛被无形的铁钳狠狠夹住,匕首“当啷”落地。晏辰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在那杀手胸口轻轻一按,一股柔中带刚的力道透体而入,那杀手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翻了两张桌子。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轻松得像拍开一只苍蝇。

而扑向阿楚的杀手,被范闲的暗器稍稍阻滞,又被晏辰一脚踹飞的同伴撞了个趔趄。还没等他站稳,一股磅礴巨力已至!

“惊涛骇浪!”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吕青橙小脸憋得通红,双掌用尽全力向前推出!她年纪虽小,家传绝学威力却不容小觑,一股刚猛的气浪汹涌而出!

然而……角度偏了!那杀手被气浪擦着边轰飞是没错,但那股失控的掌力余波,却像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冲向大堂角落——那里堆放着几坛佟湘玉珍藏的、阿楚带来的高度汾酒!

“不要啊——额滴酒!”佟湘玉的惨叫撕心裂肺。

眼看价值不菲的美酒就要毁于一旦,一道银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酒坛前。是傻妞!她面无表情,双臂张开,掌心向前,一层肉眼可见的淡蓝色能量屏障瞬间展开。

轰!

“惊涛骇浪”的掌力狠狠撞在能量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屏障纹丝不动,光芒流转,将狂暴的掌力尽数吸收、消弭于无形。酒坛安然无恙,连晃都没晃一下。傻妞放下手臂,能量屏障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卧槽!机器人女友!硬抗惊涛骇浪!】

【傻妞姐姐帅炸了!这能量盾!黑科技啊!】

【青橙啊!你这掌法准头跟你娘一样感人!】

【掌柜的酒保住了!万幸!不然得哭死!】

【范闲暗器!晏辰格斗!傻妞防御!这阵容!】

【杀手:我们到底惹了一群什么怪物?】

那被吕青橙掌风刮飞的杀手狼狈地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感觉后脖颈一凉。白展堂的指尖已经轻轻点在了他的穴位上。“葵花点穴手!老实待着吧您呐!”白展堂拍拍手,一脸轻松。

最后一个杀手,也是为首的那个,见同伴瞬间全灭,心知任务彻底失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狠厉。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拳头大小的圆球,上面引信嗤嗤冒着火花!

“亲娘哎!震天雷?!”邢捕头虽然被点着,但眼尖,吓得魂飞魄散。

“小心!是火药!”范闲脸色一变,强提真气就要上前。

晏辰眼神微冷,手指在腕表上快速点了几下。一道极其细微、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红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无声无息地射出,瞬间切断了那根嗤嗤作响的引信!红光余势不减,擦着杀手的头皮飞过,将他束发的带子削断,头发披散下来。

嗤……引信熄灭。那颗危险的震天雷从杀手僵直的手中滑落,骨碌碌滚到地上。

杀手看着滚到脚边的哑火震天雷,又摸了摸自己凉飕飕的头顶,再看看晏辰手腕上那不起眼的“护腕”,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到底是什么手段?!他双腿一软,彻底放弃了抵抗。

“搞定!”晏辰吹了吹并不存在的“枪口”,对着阿楚抛了个媚眼,“宝贝儿,我这手‘激光修脚刀’准头还行吧?专治各种不服引信。”

阿楚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竖起大拇指:“帅呆了!晚上加鸡腿!”她立刻把镜头对准地上那个吓傻的杀手头子和滚落的哑弹,声音高亢:“家人们!宝宝们!看到没?任何妄图破坏我们七侠镇安定繁荣、阻挠‘同安保’顺利发行的不法分子,都将受到正义的制裁!同福客栈,安保无忧!现在认购,还有掌柜的签名八折券哦!”

【!激光修脚刀!晏哥牛逼!】

【这科技碾压!降维打击啊!】

【杀手:我想回家……】

【同安保!买它买它买它!安全感爆棚!】

【佟掌柜签名券!冲啊!】

佟湘玉看着瞬间被制服的杀手、安然无恙的美酒、还有阿楚晏辰这堪比街头卖艺的“安全广告”,激动得热泪盈眶。她一把抢过晏辰手里厚厚一叠债券,冲到柜台后面,拿出笔墨(虽然她签名多半由白展堂代劳),豪气干云:“买!都买!额要追加!展堂!把额那压箱底的银子都拿出来!范公子!额们同福客栈的未来,就靠你咧!” 她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长了翅膀,源源不断地飞进同福客栈的钱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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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又生机勃勃、充满了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一幕,捂着腰子,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牵动伤口,又疼得“嘶”了一声。这同福客栈……真是太有意思了。腰子疼?债先卖了再说!

范闲腰间的伤口经过祝无双仔细地清洗、上药和包扎,总算止住了渗血。佟湘玉强烈要求他“卧床静养,享受VIP待遇”,但范闲只是靠在二楼雅间一张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白展堂刚续上的热茶。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了惯有的从容和洞察。

楼下大堂的喧嚣隔着门板隐隐传来——邢捕头正唾沫横飞地审问那三个被点了穴、捆成粽子的杀手(主要是为了在同福直播镜头前表现一下存在感);郭芙蓉则在跟吕秀才争论刚才那笔“债券投资”该算家庭共同财产还是她的私房钱;莫小贝和白敬琪围着傻妞,叽叽喳喳地问她刚才那“蓝色盾牌”是怎么变出来的;吕青橙则耷拉着小脑袋,被她娘郭芙蓉数落掌法准头问题。

阿楚和晏辰则在范闲对面坐下。铁蛋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巧的投影仪,将阿楚手机直播间的实时弹幕投影在雅间干净的墙壁上。彩色文字瀑布般流淌:

【范大人好好养腰子!内库需要你!】

【杀手招了没?到底谁派来的?二皇子余孽?】

【想看范闲给同福客栈做财务规划!】

【青橙别灰心!让范闲教你数学算抛物线!】

【佟掌柜追加了多少?是不是all in了?】

【傻妞姐姐求教学!能量盾原理是啥?】

范闲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滚动的评论,抿了口茶,对着镜头方向微微颔首:“多谢诸位挂念,小伤而已。至于幕后主使……”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无非是些见不得光的老鼠,见李某侥幸未死,又流落在外,便想趁机斩草除根罢了。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范兄,”晏辰翘着二郎腿,手指灵活地转动着一支激光笔,红点在天花板上跳来跳去,语气带着点玩味,“你这麻烦,看起来挺‘长效’啊?有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总不能天天在客栈里卖债防身吧?虽然这生意看起来挺红火。”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楼下。

阿楚立刻把手机镜头凑近范闲,一脸求知欲:“对啊对啊,范公子,家人们都很关心!您这内库财神爷的身份,到底得罪了多少仇家?有没有什么……嗯,资产重组、债务打包、或者干脆反向收购对方产业的计划?”她把现代金融术语用得无比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