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阳光,正透过提瓦特市卡美洛区潘德拉贡家客厅的落地窗,在羊毛地毯上织出一道暖金色的光带。空气中还飘着厨房传来的、刚烤好的可颂香气,混着窗外庭院里白玫瑰的淡香,把这座爬满常春藤的复古别墅衬得格外静谧。
空从二楼书房走下来时,皮鞋踩在实木楼梯上发出轻响。他刚结束今早学生会的线上会议,藏青色校服外套的领口还一丝不苟,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只和父亲亚瑟?潘德拉贡同款的机械表 —— 表盘里的齿轮还在规律转动,像在悄悄记录着潘德拉贡家每个清晨的日常。
走到一楼客厅,他的目光先被餐桌中央那盒巧克力吸引。深棕色的丝绒盒子上系着银丝带,丝带末端还坠着一张奶白色的卡片,卡片边缘印着精致的蔷薇花纹,显然不是家里佣人准备的。空走过去拿起盒子,指尖触到丝绒时还能感受到细腻的质感,他顺手捏起卡片展开,钢笔字迹娟秀又工整,开头写着 “致亚瑟?潘德拉贡先生”,末尾没有署名,只画了个小小的骑士徽章。
“是给老爸的啊。” 空轻声嘀咕了一句,指尖摩挲着卡片上的徽章图案 —— 他记得父亲公司里有位秘书很喜欢画这种徽章,只是没料到对方会把礼物送到家里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女清脆的嗓音:“哥哥,你在干什么?”
空回头,就看到荧穿着浅粉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丸子头,手里还抱着一个毛绒兔子玩偶。她刚从房间出来,睡眼惺忪的模样还带着点起床气,却在看到空手里的巧克力盒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是巧克力吗?谁送的呀?该不会是哥哥你偷偷藏的零食吧?”
“别胡说。” 空无奈地把卡片递给她,“是给老爸的,估计是公司里的人送过来的。你要是想吃,等会儿让厨房给你做,别打这盒的主意。”
荧接过卡片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把卡片塞回空手里,抱着玩偶凑到餐桌旁:“好吧好吧,老爸的东西我才不抢呢。对了,老爸今天要去公司吗?早上没看到他的车。”
空把巧克力盒放回原位,顺手帮荧拉开餐椅:“应该要去,刚才书房里还放着他的会议日程表。快坐吧,早餐应该快好了,等会儿吃完我还要去学校处理学生会的文件。”
荧乖乖坐下,目光又忍不住飘向那盒巧克力,小声嘀咕:“不知道老爸会不会把巧克力分给我们……”
空没接话,只是看着窗外越来越亮的晨光 —— 提瓦特市的早晨总是这样,平静又充满秩序,就像潘德拉贡家的生活,却总在这些细微的小事里,藏着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的温暖。
荧的目光黏在巧克力盒上许久,直到厨房里传来佣人摆放餐具的声响,才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痒。她偷偷瞥了眼正靠在沙发上翻学生会周报的空,见他指尖落在纸张上,视线没往这边挪半分,便蹑手蹑脚蹭到餐桌旁。
丝绒盒子的搭扣轻轻一掰就开了,露出里面裹着金箔纸的巧克力球,圆润得像一颗颗迷你太阳。荧捏起最边上一颗,金箔纸在指尖沙沙作响,她飞快地剥掉纸壳,把巧克力塞进嘴里 —— 入口先是浓醇的黑巧苦味,紧接着就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在舌尖炸开,带着浆果的甜香和明显的酒精灼烧感。
“唔!” 荧猛地睁大眼睛,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红到下巴,连鼻尖都泛着粉。她慌忙捂住嘴,试图把那股冲劲咽下去,却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眼泪都被呛得微微泛红。
“看来是酒心的。” 空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放下手里的周报,起身走到餐桌旁,目光落在盒子里少了一颗的空缺处,“我还以为你会先看卡片背面的备注。”
荧这才想起刚才随手丢在桌上的卡片,她慌忙拿起来翻到背面,果然看到一行小字:“内馅含白兰地,未成年人勿食”,字迹和正面一样娟秀,只是刚才被她忽略了。她眨了眨眼,看着空嘴角那抹了然的笑,突然反应过来 —— 刚才空明明看到她拿巧克力,却没出声阻止,甚至还特意提醒她看卡片,根本就是故意的!
“哥哥你故意的!” 荧的脸更红了,一半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一半是气的,她伸手去捶空的胳膊,“你早就知道是酒心的对不对?就看着我上当!”
空轻轻躲开她的手,顺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语气带着点无奈:“谁让你刚才看都不看就吃?上周才跟你说过,陌生人送的东西要先看说明。”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荧泛红的脸颊上,又补充道,“幸好酒精度不高,等会儿喝杯牛奶解解,别让老爸知道你偷吃。”
荧接过纸巾,小声嘟囔着 “知道了”,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瞪了空一眼。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空气中还残留着巧克力的甜香和淡淡的酒香,周末的早晨,因为这小小的 “意外”,倒多了几分热闹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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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指尖在丝绒盒边缘轻轻摩挲,目光扫过盒子内侧印着的一行俄文字母 —— 那是露西亚那边很有名的手工巧克力品牌标识,他去年去露西亚参加学生交流活动时见过。“哦,露西亚那边的?” 他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意外,转头看向还在揉着发烫脸颊的荧,“难怪敢放这么足的酒,那边的甜点总爱加这些。”
说着,他便要把巧克力盒合上,打算等父亲亚瑟回来再转交。可刚抬手,就听见脚边传来一阵软糯的 “咿呀” 声。低头一看,八个月大的妹妹尤莉正坐在铺着爬行垫的地板上,小手撑着垫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圆滚滚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盒子,还伸出小胖手朝他的方向抓挠,嘴里发出 “要、要” 的模糊音节,显然是被盒子的颜色和刚才的动静吸引了。
“尤莉别碰。” 空立刻把盒子举高,快步走到离爬行垫远些的茶几旁放下,又弯腰把尤莉抱起来。小家伙还不罢休,小手在他怀里扑腾着,视线依旧黏在茶几上的巧克力盒上,小嘴巴撅着,像是在委屈为什么不让她碰。
“妹妹还小呢,这个可不能吃。” 荧也凑了过来,伸手捏了捏尤莉软乎乎的脸蛋,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忍不住笑道,“而且这里面有酒,尤莉吃了该像我刚才一样脸红啦。”
尤莉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小手转而抓住荧的衣袖,把脸埋进她怀里蹭了蹭,不再执着于巧克力。空看着怀里乖巧下来的妹妹,又看了眼茶几上的盒子,无奈地笑了笑 —— 幸好及时把盒子拿开,不然以尤莉这什么都想抓来尝一尝的性子,指不定要闹出更大的动静。
就在这时,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表姐加雷斯爽朗的嗓音:“亚瑟舅舅在家吗?我和莫德雷德带了刚买的蛋糕过来!”
空和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 “得救” 的庆幸 —— 有表姐们来帮忙照看尤莉,这下总算不用担心她再盯着那盒酒心巧克力了。
玄关处的脚步声还没停,空已经转身走向客厅角落的嵌入式酒柜 —— 那里放着父亲偶尔会喝的啤酒,也记得莫德雷德每次来都爱顺手拿一罐。他拉开玻璃门,指尖精准地碰到冰凉的罐身,抽出一瓶递向刚换好拖鞋的莫德雷德,嘴角带着熟稔的笑意:“老样子?”
莫德雷德眼睛一亮,立刻接过来,手指在罐身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就等你这句了。” 她顺势坐到沙发上,视线扫过茶几上的巧克力盒,又看了眼抱着尤莉、脸颊还泛着淡粉的荧,挑了挑眉,“怎么?刚才偷吃什么好东西了,脸这么红?”
荧立刻瞪了她一眼,把尤莉往怀里紧了紧:“要你管!是哥哥故意整我,拿酒心巧克力骗我吃。”
“哦?酒心的?” 加雷斯也凑了过来,好奇地拿起巧克力盒看了看,“这是露西亚的牌子吧?我上次在留学生超市见过,听说酒精度还不低。” 她转头看向空,笑着补充道,“你也别光给莫德雷德拿,我也要一罐啤酒,今天没课,难得放松放松。”
空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从酒柜里拿了一罐递给加雷斯,刚要说话,怀里的尤莉突然伸手去够莫德雷德手里的啤酒罐,小嘴巴里 “啊啊” 地叫着,显然是被罐身上的彩色标签吸引了。
“尤莉可不能碰这个。” 莫德雷德立刻把啤酒举高,另一只手捏了捏尤莉的小手,“等你长大些,姐姐再带你尝别的好喝的。”
尤莉不满地噘了噘嘴,转而抓住空的衣袖晃了晃,小脑袋靠在他肩上,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 大概是刚才闹了半天,这会儿终于有了困意。空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沙发上打开啤酒、开始讨论下周课程的加雷斯和莫德雷德,又看了眼旁边正偷偷拆蛋糕包装盒的荧,只觉得周末的午后,这样轻松的时光格外难得。
玄关处传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响时,客厅里还飘着蛋糕的甜香和淡淡的啤酒味。亚瑟?潘德拉贡刚脱下西装外套,目光就先落在了茶几上那盒熟悉的丝绒巧克力 —— 正是早上秘书提过的、从露西亚寄来的手工巧克力。
他走过去拿起盒子,指尖刚碰到搭扣,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 盒子比预想中轻了些,打开一看,金箔纸包裹的巧克力球里,赫然空了一个位置。亚瑟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正抱着尤莉、试图用玩具转移妹妹注意力的空,语气带着点审视:“少了一颗,谁拿的?”
空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想把温迪搬出来当 “挡箭牌”—— 上次温迪来家里,可是连父亲珍藏的果酒都敢偷尝,背这个 “锅” 再合适不过。他刚在心里默念 “早知道给温迪吃了”,就感受到旁边荧投来的、带着点慌乱的目光,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抬手轻轻指了指自家妹妹:“是荧,刚才趁我不注意偷吃了一颗。”
“哥!” 荧瞬间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玩具都差点掉在地上,脸颊又一次涨得通红,“明明是你故意不提醒我是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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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看着荧泛红的脸颊,又看了眼空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没拆穿两人的小拌嘴,只是把巧克力盒合上,顺手放在了书架最高层 —— 那里是尤莉够不到、荧也得踮脚才能够着的位置。“下次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 他走到尤莉面前,伸手捏了捏小女儿软乎乎的脸蛋,“别再偷偷拿陌生人送的东西,万一里面的酒精度再高些,该难受了。”
荧小声嘟囔着 “知道了”,却还是忍不住瞪了空一眼。加雷斯和莫德雷德坐在沙发上,早就憋不住笑,这会儿见亚瑟没生气,更是直接笑出了声。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一家人身上,周末的宅家时光,因为这颗小小的酒心巧克力,变得格外热闹又温馨。
温迪的指尖刚在吉他弦上拨出第一个温柔的音符,目光就又忍不住飘向了书架顶层的巧克力盒。趁着空低头哄尤莉、亚瑟去厨房接水的间隙,他悄悄放下吉他,踮起脚够到了那个丝绒盒子 —— 幸好他个子不算矮,指尖刚好能勾到盒沿。
飞快地打开盒子,他捏起一颗裹着金箔纸的巧克力,剥纸的动作又轻又快,生怕被人发现。巧克力刚塞进嘴里,浓郁的黑巧风味还没在舌尖散开,一股辛辣的酒液就猛地在口腔里炸开,带着比他往常喝的果酒烈数倍的劲儿,直冲喉咙。
“咳咳…… 好烈!” 温迪猛地捂住嘴,差点被呛出眼泪,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说话都带着点含糊,“这比至冬区的伏特加还烈啊!”
他这一声动静不小,空立刻抬头看过来,一眼就瞥见了他手里敞开的巧克力盒和嘴角残留的金箔纸碎屑。“温迪!” 空无奈地皱起眉,抱着尤莉走过去,“我不是跟你说过别碰吗?这酒精度本来就高。”
温迪还在咳嗽,摆着手试图辩解:“我就想尝一口…… 谁知道这么烈。”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亚瑟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温水,目光正落在他身上。他立刻收敛了表情,乖乖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小声嘟囔,“早知道就不贪嘴了。”
亚瑟看着他这副模样,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巧克力盒拿过来重新放回书架顶层,还特意往里面推了推:“下次想吃什么,提前说,别再偷偷拿。”
温迪连忙点头,又拿起吉他假装调试琴弦,可泛红的脸颊和还没完全平复的咳嗽声,还是让加雷斯和莫德雷德忍不住笑出了声。尤莉坐在空怀里,看着温迪好笑的样子,也伸出小胖手拍了拍,像是在嘲笑他的 “狼狈”,客厅里的吉他声暂停了片刻,却被更热闹的笑声填满了。
温迪好不容易压下喉咙里的灼热感,又被加雷斯和莫德雷德笑了好一会儿,抱着吉他站起身时,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晕:“算了算了,不跟你们闹了,我还得去酒馆帮老板看会儿店。” 他挥了挥手,走到玄关换鞋,又回头冲空挤了挤眼,“记得下次有好酒,可别忘叫上我。”
空无奈地摆了摆手,看着温迪关上门,才低头看了眼怀里已经重新睡着的尤莉,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婴儿车里。“我出去一趟。” 他跟亚瑟说了一声,又转头对加雷斯和莫德雷德道,“尤莉就麻烦你们照看会儿,晚点我就回来。”
“去吧去吧。” 加雷斯摆摆手,目光落在他匆忙整理衣领的动作上,笑着补充了一句,“约会顺利啊。”
空的耳尖微微泛红,没再多说,拿起外套就出了门。楼下的花坛边,优菈正站在那等他,浅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格外白皙,手里还提着一个装着泳衣的袋子 —— 两人早就约好,下午要去游泳馆练会儿游泳,再去附近的甜品店吃下午茶。
“等很久了吗?” 空快步走过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