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市的冬日总带着蒙德区特有的清冽,细碎的雪粒敲打着劳伦斯家二楼的玻璃窗,在窗棂上积起薄薄一层白霜,将晨光滤得柔和又朦胧。蓝色短发如揉碎的冰晶,随意散落在柔软的枕头上,优菈?劳伦斯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吸均匀而绵长,还沉浸在未醒的浅眠中。
她的手机就放在枕边,屏幕暗着,却能清晰看到锁屏壁纸 —— 那是她和空?潘德拉贡的合影。照片里,优菈穿着游泳社的蓝色速干衣,短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身旁的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学生会会长的徽章别在胸前,一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眼神温柔得能化开冬日的寒意。他们是同桌,是恋人,也是彼此最合拍的伙伴,这张照片是去年夏末运动会后,在学校的樱花树下拍的,成了优菈最珍视的存在,连锁屏都舍不得换。
此刻的优菈睡得香甜,全然没有平日作为游泳社社长时的干练模样。寒假才刚走到第二周,对提瓦特高级学校高二 A 班的学生来说,这漫长的假期才刚刚拉开序幕,大多数人还在享受着挣脱课业束缚的轻松,优菈却算是其中 “赶进度” 的一个 —— 就在昨天晚上,她才终于把语文的三篇读后感、历史的人物评析报告和英语的八篇范文全部写完,将厚厚的作业本整齐地叠放在书桌一角。
和男友空不同,空总是习惯把作业早早完成,再规划好剩下的假期时光,而优菈向来更偏爱沉浸式享受假期的松弛感,若不是前几天被母亲提醒 “别把作业堆到最后”,她或许还会再往后拖一拖。好在这三门需要大量文字输出的作业已经告一段落,剩下的理科作业和游泳社的假期训练计划,她打算慢慢安排,毕竟寒假还长,不必急于一时。
“咚咚咚 ——”
轻微的敲门声在房门外响起,力道轻柔,生怕惊扰了房内的人。杰特?劳伦斯站在门口,手还停在门板上,听着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无奈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轻叹了一句:“这孩子。”
他知道女儿前几天为了赶作业熬到了很晚,也清楚她平日里既要兼顾学业,又要打理游泳社的各项事务,难得有这样放松睡觉的机会。门外的走廊上,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隐约传来蒙德区街道上的轻微声响,而劳伦斯家的这间卧室里,优菈翻了个身,蓝色短发蹭了蹭枕头,手机屏幕依旧亮着那帧合影,枕畔的暖意与窗外的冬寒形成鲜明的对比,勾勒出一段属于冬日寒假的、慵懒而美好的时光。
劳伦斯家的厨房飘着烤面包的麦香与热可可的甜润,暖融融的气息驱散了蒙德区冬日的清寒。芬纳?劳伦斯把书包往餐椅上一扔,蓝灰色的眼眸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烦躁,刚坐下就忍不住对着空气抱怨起来,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可恶的贞德?达克鲁!真的太过分了!”
她今年刚升入提瓦特高级学校高一 A 班,原本还对高中生活满是憧憬,可才刚放寒假第二周,这份憧憬就被班主任贞德?达克鲁布置的作业压得喘不过气。芬纳扒拉了一下额前柔软的碎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餐桌,语气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明明是寒假!大家都在好好享受假期,就她偏要布置这么多作业 —— 三套数学卷子就算了,还要写两篇不少于两千字的议论文,主题还是‘理想与责任’这种晦涩又枯燥的话题,甚至连物理的实验报告都要提前预习撰写,这哪里是放假,分明是换个地方上课!”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紧:“我可是听说,她的名字来源于法兰西那位大名鼎鼎的圣女贞德,本以为会是个温柔又通情达理的老师,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上课的时候就要求严格到离谱,笔记差一个标点符号都要让重新整理,现在放了假,作业量更是翻倍,简直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芬纳当然知道贞德?达克鲁的来头不简单 —— 不仅是父亲杰特偶尔会提起的 “厉害人物”,更是未来姐夫空?潘德拉贡的父亲、卡美洛集团总裁亚瑟?潘德拉贡的老同学。更让人惊叹的是,这位看似温婉的女老师,竟是少数能克制住亚瑟、吉尔伽美什、齐格鲁德、伊斯坎达尔、奥斯曼迪亚斯和恩奇都那几位传奇人物的人,传闻中她既有圣女般的坚定信念,又有超乎常人的魄力与智慧,连那些桀骜不驯的强者都要让她三分。
可这些光环在芬纳眼里,此刻都变成了 “变本加厉布置作业” 的资本。“就算她背景再厉害,能让那些大人物都服软,也不能这么折腾学生啊!” 芬纳鼓着脸颊,语气里满是委屈,“姐姐优菈上周就把语文、历史和英语作业写完了,现在还在楼上睡觉呢,反观我,每天都要被这些作业缠得晕头转向,连和朋友约着去雪场的时间都没有。”
她想起未来姐夫空,那位高二 A 班的学霸兼学生会会长,听说空向来能轻松应对各科作业,甚至还能提前规划好假期安排,心里更是羡慕又无奈:“空姐夫那么厉害,当年肯定也没少被贞德老师‘折磨’吧?不过他肯定能轻松搞定,不像我,光是看着那堆作业清单就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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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暖光落在芬纳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映出她既愤愤不平又有些无措的神情。她拿起笔在作业清单上划掉刚完成的一项,又对着剩下的任务长长叹了口气:“可恶,就算作业再多,也只能硬着头皮写了。真希望贞德老师能手下留情,让我们也能好好享受一下这漫长的寒假啊!”
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优菈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下来,蓝色短发还带着刚睡醒的蓬松感。芬纳立刻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立马站起身迎上去,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吐槽起那位让她头疼不已的班主任,把满肚子的牢骚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芬纳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书桌上摊满了高一 A 班的寒假作业,贞德?达克鲁布置的议论文草稿才写了寥寥几行,笔尖悬在纸上,满脑子还是对那位严格老师的抱怨。暖黄的台灯照亮了摊开的笔记本,旁边堆着厚厚的课本和参考资料,她刚咬着笔杆琢磨 “理想与责任” 的论点,窗外的冬日静谧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嘈杂声响彻底打破。
那是客厅里传来的《喜羊羊与灰太狼》主题曲,欢快得有些吵闹的旋律穿透了门板,音量大得惊人,连隔壁房间的墙壁都仿佛在跟着震动。“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循环往复的歌词钻进耳朵,搅得芬纳原本就烦躁的思绪更加混乱,刚理清的写作思路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
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五岁的弟弟斯芬特斯在看电视。那个小家伙自从放假后,就成了客厅电视机的 “专属主人”,尤其痴迷《喜羊羊与灰太狼》,每天都要翻来覆去看好几集,还总喜欢把音量调到最大,仿佛这样才能沉浸式感受剧情里的热闹。
“斯芬特斯!” 芬纳猛地放下笔,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的不满再也压抑不住,“你能不能把声音调小一点!”
她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可客厅里的主题曲依旧响亮,甚至还夹杂着斯芬特斯跟着哼唱的稚嫩声音,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抗议。芬纳深吸一口气,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 一边是写不完的繁重作业,一边是弟弟制造的噪音干扰,这让本就心情烦躁的她彻底没了耐心。
“可恶,你要造反啊!”
芬纳 “啪” 地合上笔记本,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冲出卧室。客厅里,五岁的斯芬特斯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小小的身子裹着厚厚的小熊图案毛毯,仰着脑袋盯着电视机屏幕,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专注,完全没注意到姐姐怒气冲冲的身影。电视屏幕上,喜羊羊和灰太狼正在草原上追逐打闹,欢快的音效震天响,几乎要盖过一切声音。
芬纳没再多说一个字,径直走到电视机前,伸手按下了电源键。“咔哒” 一声,喧闹的旋律戛然而止,屏幕瞬间变黑,客厅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斯芬特斯还没反应过来的哼唧声。
斯芬特斯愣了愣,缓缓转过头,看到姐姐紧绷的脸,原本亮晶晶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小嘴一瘪,带着哭腔问道:“姐姐,你为什么关掉我的电视呀?我还没看完喜羊羊打败灰太狼呢……”
芬纳双手叉腰,看着弟弟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里的火气稍稍降了些,但语气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看可以,但不能把声音开这么大!姐姐在房间里写作业,都被你吵得没法思考了。要想看,就把音量调小,不然今天就不许再看了!”
斯芬特斯眨巴着泪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手攥着毛毯的边角,小声嘟囔着:“知道了,姐姐…… 我会把声音调小的。”
芬纳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转身走回自己的卧室。重新坐在书桌前,客厅里果然传来了微弱的电视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刺耳。她揉了揉眉心,重新拿起笔,试图找回刚才被打断的思路,可脑海里还残留着《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旋律,以及对贞德老师布置过多作业的怨念,只觉得这个寒假的第二周,过得格外漫长又吵闹。
劳伦斯家的门铃突兀地响起时,芬纳刚把议论文的开头修改完第三遍,笔尖还沾着墨痕,听到声音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来打扰?她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只见庭院的积雪上站着一个身着剪裁考究的白色毛呢大衣的年轻男人,金发梳得一丝不苟,领口别着一枚精致的银质鸢尾花徽章,一看便知是出身蒙德贵族的富家子弟。
“又是来找姐姐的?” 芬纳撇了撇嘴,心里瞬间有了数。她下楼打开门,脸上没什么好脸色,语气带着几分疏离:“你找谁?”
年轻男人脸上挂着自以为优雅的笑容,微微欠身,语气带着刻意的温和:“你好,我是莱因哈特?舒曼,来找优菈?劳伦斯小姐。” 他的目光越过芬纳往屋内探了探,显然是急于见到优菈。
莱因哈特?舒曼,蒙德区老牌贵族舒曼家的独子,家底丰厚,却总爱纠缠不休 —— 芬纳早就听家里的佣人提起过,这人是大姐优菈的狂热追求者,明知道优菈已经有了男友,还总想方设法地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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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姐姐?” 芬纳双手抱胸,挑眉看向他,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哦,原来是抢我姐夫的人啊。”
莱因哈特脸上的笑容一僵,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会如此直接。“小姑娘,说话可得注意分寸,” 他压下心头的不悦,试图维持风度,“我和优菈小姐是朋友,只是来拜访她而已。”
“朋友?” 芬纳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别装了,谁不知道你天天跟在我姐姐屁股后面,不就是想抢她吗?可惜啊,你怕是找错人了。”
她往前一步,小小的身子却透着不容小觑的气场,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敢抢空?潘德拉贡的女人,是真的不想活了?” 顿了顿,她特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道,“你应该知道,空可是千年前骑士王亚瑟王的后裔 —— 那位传说中统一不列颠、铁血手腕的骑士王,你不会没听过吧?”
莱因哈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骑士王亚瑟的威名流传了千年,那位王对背叛者、对觊觎自己所属之物的人向来毫不留情,手段残忍到让后世贵族闻之色变。而空作为亚瑟王的直系后裔,不仅继承了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更有着不容侵犯的底线,这在蒙德的贵族圈里早已不是秘密。
“我……” 莱因哈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芬纳打断。
“骑士王当年对那些妄图挑衅他权威、觊觎他珍视之人的贵族,可是从来没手软过,” 芬纳眼神锐利,像极了平日里护短的优菈,“你舒曼家就算家底再厚,难道还能扛得住骑士王后裔的怒火?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赶紧离开,别再纠缠我姐姐了,不然最后怎么倒霉的都不知道!”
客厅里,原本还在小声看动画的斯芬特斯被外面的动静吸引,探着小脑袋望过来,懵懂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而楼梯上,刚洗漱完、蓝色短发还带着湿气的优菈恰好听到了楼下的争执声,脚步顿了顿,眉头微蹙,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来。
楼梯上的脚步声骤然变得沉重,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一步步碾过木质台阶。优菈的蓝色短发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几缕湿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平日里精致利落的模样被晨起的慵懒与愠怒取代,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傲气的眼眸此刻沉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她本就被楼下的喧闹搅了清梦 —— 难得写完三门作业能睡个安稳觉,却被门铃和争执声硬生生吵醒,积攒的起床气正无处发泄,走到楼梯转角,恰好听见莱因哈特试图辩解的声音,以及芬纳义正词严的反驳。
“吵死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像一块冰投入沸水,瞬间让客厅里的争执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楼梯口,优菈双手插在睡袍口袋里,步伐不快,却每一步都透着压迫感,睡袍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形。
莱因哈特脸上刚浮现的一丝侥幸,在看到优菈冰冷的眼神时瞬间消散,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语气也变得拘谨:“优菈小姐,我……”
“谁允许你踏进我家的?” 优菈没让他把话说完,眉峰一蹙,起床气混着对莱因哈特纠缠不休的厌烦,让她的语气冷得刺骨,“莱因哈特?舒曼,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她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径直走到门口,挡在芬纳身前,蓝色的眼眸牢牢锁住莱因哈特,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我有男友,我的时间不会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更没兴趣听你在我家楼下制造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