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毒刃疑云,旧识现身

“他当时说自己在山脚下捡了野菇煮面。” 苏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紧。“但毒蘑菇的毒不会让伤口发紫,更不会有金属光泽。” 她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抓起案头的医案本,泛黄的纸页在她急切的翻动下发出 “哗哗”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那段被尘封的过往。“我记了他的症状 —— 瞳孔散大、肌肉震颤、小便带血,和陈七的尸检记录...”

“完全吻合。” 顾昭替她说完,指节抵着下颌,眼神中透着深思。“影十一,去查三年前晋州到京城这条路上所有药铺的进货记录,尤其是西域来的药材。”

暗卫头目影十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立在院角,月光洒在他腰间的短刀上,划出一道清冷的光,仿佛在昭示着他的冷峻与犀利。他应了声 “是”,声音简洁有力。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院外的竹帘 “哗啦” 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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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大地上,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烤化。影十一的密报送到医馆时,苏晚正细心地给隔壁王婶的孙子治痱子。孩子粉嫩的皮肤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痱子,苏晚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涂抹药膏的每一下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关怀。

顾昭的信鸽从檐角轻快地掠过,翅膀扑腾间带起一阵微风。爪子上系着的竹筒 “啪” 地一声砸在她脚边,竹筒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馆里格外清晰。

她微微皱眉,弯腰掰开竹片,上面只有简洁的四个字:西城,云来栈。

云来栈是家挂着 “西域药材” 幌子的小铺,门脸儿隐匿在幽深的巷子里,仿佛在刻意躲避着世人的目光。青石板上还留着骆驼队经过时深深浅浅的蹄印,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与沧桑。

苏晚精心换了身月白杭绸衫,那绸衫的质地轻柔,如同月光般皎洁,穿在她身上更添几分温婉气质。她在鬓边别了朵珍珠簪,珍珠圆润而有光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扮作给夫君求补药的少奶奶,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推开门时,一股混合着药香与骆驼粪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药香浓郁醇厚,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淀;骆驼粪的腥气则带着一丝粗犷与不羁,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复杂的气息。柜台后坐着个穿灰布衫的中年男人,他听到门响,下意识地抬头,在看到苏晚的瞬间,两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住了。

“是您?” 男人的声音因为惊讶与激动而微微发颤,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柜台,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栽倒。“晋州城外,您给我灌了半碗绿豆汤的那位姑娘?”

苏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那段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想起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天地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水帘所笼罩。自己背着母亲在破庙里避雨,雨水不断地从庙顶的缝隙里滴落,地面满是泥泞。而这个男人,当时正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像只受伤的野兽。她心生怜悯,把最后半块饼掰了一半给他。“您现在...?”

“我姓马,单名一个成。” 男人快步绕过柜台,脚步急促而慌乱,反手闩上了门,动作迅速而果断。“三年前我在晋州卖香料,后来逃荒到京城,盘了这间铺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下摸出个油纸包,油纸包因为时间的摩挲而有些褶皱。“前日有人来买‘寒铁散’,说要十两银子。我本不想卖,可他们说... 说要烧了我在涿州的老家。” 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恐惧,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