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城霓虹在雨里洇开。此时折返的浏滔踩着水洼走近——她刚去敲过空荡的房门。羽绒服兜着夜风，忽然被一缕沙哑的声线绊住脚步。

我听见高跟鞋吻着月光

你说随便找个胸膛

可冰雪消融后

蝉鸣响起前

谁捧给你春天般的滚烫

尾音消散时，王沤轻拍他肩膀：“放我下来。”

她蜷在积水边哭得像迷路的孩子。郭周麟搓着手，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多余。

“嗒、嗒”

浏滔的短靴停在五步外。三人沉默构成古怪的三角，两个女人在雨里比赛谁更狼狈。郭周麟只是望风，确保这场溃败不被镜头捕捉。

——

回酒店的过程无人再提。自助餐厅角落，三杯咖啡白雾袅袅。王沤眼皮肿得发亮，浏滔的睫毛也还湿着。

郭周麟反倒有些局促不安。他唱这首《三十岁的女人》本意是想向王沤表明心迹——年龄从来不是他在意的桎梏。这个骨子里看脸的男人很清楚，未来自己完全具备扭转现实的能力。

何必压抑真心？

但浏滔的出现打断了思绪。郭周麟捧着咖啡杯，听见她率先发问：刚才那首歌是......

工作中接触的艺人前辈，很多都是三十加的优质女性。他摩挲着杯沿，听她们感慨遇不到合适的人，明明条件出众却不愿将就，可一旦提及年龄......

浏滔突然拍案而起，三十岁怎么了？女人过了三十就该被挑拣？难道男人能永远停在十八岁？王沤被惊得连忙劝阻，郭周麟却会意地笑了——这怒火显然并非冲他而来。

冷静下来的浏滔向他致歉，他摆摆手：天色不早，两位早点休息吧。他急着脱身，生怕被追问方才与王沤独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