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还靠在林砚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衣襟上淡淡的草木香,刚才那点因“心魔”而生的小窃喜还没散,忽然觉得丹田处传来一阵滚烫的热流。
不是灵力紊乱的灼痛,而是像有暖泉在丹田深处翻涌,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漫延,连指尖都泛起了淡淡的蓝光。
她猛地坐直身体,眼睛瞪得圆圆的,手下意识按在丹田上,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阿爹!我、我丹田好热!灵气……灵气在自己转!”
林砚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的肩膀,指尖触到她皮肤时,能清晰感受到她体内躁动却又异常凝练的灵力——那股波动比筑基期时强了数倍,还带着一种即将破茧的锐势。
他心里一动,想起苏清漪说过的“金丹前兆”,呼吸都跟着急促了些:“晚晚,你是说……要突破了?”
“嗯!”晚晚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光,她一把抱住林砚的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全是喜悦,“师傅说过,丹田发热、灵气自涌就是要结丹的征兆!阿爹,我要突破金丹期了!我能保护你了!”
林砚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轻轻落在她的背上,掌心能感受到她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看着晚晚泛红的眼眶,想起她这一年在紫霞峰的拼命,想起她掌心的旧伤,心里又酸又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好,我们晚晚要变强了。只是渡劫有危险,你……”
“阿爹你离远些!”晚晚立刻松开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又偷偷攥了攥他的袖口,“雷劫会波及旁人,你站在那棵大槐树下,别过来!”
她说着,指了指远处的老槐树,那里离池塘有几百步远,还有树冠挡着,相对安全。
林砚知道她的脾气,也明白渡劫时不能分心,只能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往槐树那边走。
他站在树影里,手紧紧攥着衣角,目光死死盯着晚晚的方向,连呼吸都放轻了。
晚晚看着林砚站定,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池塘中央。
她闭上眼睛,试着引导体内翻涌的灵气——那股热流比刚才更盛了,丹田像有团小太阳,正不断压缩着灵力,每一次压缩,都让她的经脉传来轻微的胀痛,却又带着一种酣畅的通透。
“别怕,林晚晚,你可以的。”她在心里默念,指尖慢慢结出苏清漪教过的“凝丹印”。
可刚结到一半,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原本皎洁的月光被乌云遮住,风也变得急了,池塘里的水面开始剧烈波动,连岸边的荷花叶都被吹得翻卷起来。
晚晚猛地睁开眼,抬头看向天空——乌云里隐约有雷光闪烁,紫白色的光映得她脸色发白。
她下意识攥紧了水凝剑,心里掠过一丝慌乱:筑基雷劫只有三道,而且有师傅在旁边补全防御阵,可金丹雷劫……师傅说过至少五道,还带着庚金煞气,稍有不慎就会灵力溃散。
灰团从林砚脚边跑过来,蹭了蹭晚晚的腿,发出“喵呜”的叫声,像是在给她打气。
晚晚弯腰摸了摸它的头,声音轻轻的:“灰团,你去阿爹那边,乖。”
灰团像是听懂了,恋恋不舍地退到槐树底下,蜷在林砚脚边,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晚晚。
就在这时,第一道雷劫落了下来!
紫白色的雷光像条巨蟒,从乌云里窜出,直劈向晚晚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