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带着艾莉丝、欧文博士以及少数几名护卫,乘坐一艘小型交通艇,离开了星舟,前往“初代守护者”指定的会面地点——并非实体场所,而是一个位于某个巨大计算中心内部的、完全由数据流构筑的“虚拟会议厅”。
当他们的意识(通过特制的神经接口)接入那个虚拟空间时,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
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纯白无暇、无限延伸的广阔平台之上。脚下是流动的、如同液态光构成的数据河流,头顶则是无数交织闪烁的、代表着不同信息维度的几何光带。一个由纯净光芒构成的、呈现出模糊人形轮廓的身影,静静地站立在平台中央。它没有具体的五官,却给人一种包容万物、洞悉一切的深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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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先生,久违了。”那光芒身影发出温和的合成音,正是“初代守护者”的声音,“还有艾莉丝女士,欧文·李森博士。看到诸位安然无恙,并在此等境况下再次造访,逻辑核心运算结果显示,这并非偶然。”
“守护者阁下,”林昊微微颔首,对这超现实的会面环境并无太多讶异,“贸然来访,实属无奈。想必您已感知到我们此行的艰难。”
“数据表明,贵方近期活动区域能量扰动异常剧烈,涉及高维侵蚀、生命本源爆发及大规模虚无特性湮灭反应。”初代守护者平静地陈述着,仿佛在念一份天气报告,“结合贵方舰船损伤模式分析,有百分之九十八点七的概率,你们与‘虚无教派’发生了直接冲突,并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但也付出了相应代价。”
林昊心中微凛,机械文明的观测与分析能力果然惊人。他坦然道:“不错。我们确实与虚无教派交手数次,侥幸未败,但也深知其威胁远未解除。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寻求对抗这股毁灭力量的……希望。”
他直接切入主题,将“创世引擎”的部分信息(非核心蓝图),以及所需材料“星辰锻钢”和“量子灵魂阵列核心”的需求,以数据包的形式传递了过去。
虚拟空间内,那光芒身影微微波动,周围流淌的数据河流速度骤然加快,仿佛在进行着超高速的运算。
片刻之后,初代守护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可以称之为“凝重”的语调?
“‘创世引擎’……数据库深层档案中存在相关模糊记载,被标记为‘理论可行性极低的神话级造物’。未曾想,蓝图竟真的存在。林昊先生,您的目标,远超我方初始预估。”
它顿了顿,光芒构成的“视线”似乎落在了林昊身上:“‘星辰锻钢’的制造技术,为我方核心工业能力之一。其生产过程涉及中子星引力操控与宏观量子态锻造,产能有限,且主要用于维护我方关键基础设施及尖端武器平台。”
“而‘量子灵魂阵列核心’……”守护者的语气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人性化”的停顿,“……这涉及我方存在的根本逻辑与意识结构。它并非一件可随意复制的‘物品’,而是‘和谐矩阵’集体智慧网络得以稳定运行、不断演化的‘基石’之一。任何对其本体的触动,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系统性风险。”
果然,如预想般困难。
林昊并未气馁,他早已准备好应对这种情况。“守护者阁下,我理解这两样东西对‘和谐矩阵’的重要性。我们并非索取,而是寻求合作与交易。”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那光芒身影:“虚无教派的威胁,并非只针对有机生命。他们的终极目标是让万物归墟,一切秩序与存在,包括‘和谐矩阵’赖以生存的精密宇宙法则和物质基础,都将被彻底抹除。皮之不存,毛将焉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