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谁能想到,男人竟突然出声叫他。
随之而来的还有很轻的脚步与战甲的声音。
宗锦只觉得麻烦——眼瞧就要打仗了,男人竟突然有心思来找他说话;上次那笔帐还没掰扯清楚呢,他是一丁点儿也不想搭理赫连恒。
赫连恒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往远处眺望,也不管他是否回应,兀自道:“长生谷交战如此顺利,乐正大抵不知我们计划变了。”
一听见是打仗的事,宗锦倏地松了口气,随之侧目看向男人的眼睛:“北堂列身上没伤,也许确实不是他;改道的事也只有他和江意知道,没有泄露出去很正常。”
男人却摇摇头,刻意将声音压得只有宗锦能听清楚:“若是那人并不想帮乐正,而是想趁乱杀我,不说也合情合理。”
“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谁,如此恨你。”宗锦不假思索地说出这话来,“你这么寡廉鲜耻,有些个仇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确实也想不出所以,”赫连恒说,“只是隐隐有些预感。”
“什么预感?”
“内鬼不会在这次和乐正的战事中再动什么手脚了,”男人微微蹙眉,表情凝重,不似说笑,更不似故意寻个由头来找宗锦闲话,“也许会是下次战事,也许会是我们回程时。”
都无须赫连恒将话得再明朗些,宗锦便知道他是何意。内鬼若是像洛辰欢那般,暗地里是皇甫的人,自然万事都会为皇甫着想;可泄露的消息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并不详尽——如若不然,他们如今的计划也该早在乐正家的把握中,更不可能明知道宗锦的计谋,还让五千人在长生谷送死。
最大的可能,还是那人的目的是为了手刃赫连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