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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人对他们的关系感到疑问——即便狼狈,漆如烟的相貌依然出类拔萃,除了江意之外,旁边押送的步兵里有许多都喜欢偷看她。而她也像是早就习惯了众人审视或窥探的目光,丝毫不会觉得困扰。

江意看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景昭在他二人身后咕咚咕咚地大口喝水,队列仍在行进中;忽地,漆如烟的步伐顿了顿,接着她瘦弱的身体前后晃了晃;然而捆着她的麻绳在前边的兵士手里,她连停下缓神的功夫都没有,便被麻绳拉得踉跄。

“小心!”江意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伸出手试图扶住她。

怎料漆如烟的反应太快,那只手还未能碰触到她,便叫她侧身躲开了“……别碰我!”

“不是,我只是……”

江意的话未说完,强烈地眩晕感再次袭向漆如烟。

倒不是她故意想装得柔弱,而是连日赶路,她比寻常男子还要倔强,不愿意受江意一丝好,三天时间几乎就没吃过东西,连水都没喝过几口。她那身板哪儿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早已经到了极限;于是也不管她自己愿意与否,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跟着腿便发软地往前栽。

江意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停下!”

前头的兵士还不知道怎么了,听见他的命令便下意识驻足。然而漆如烟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虚弱无力地倒在江意臂弯里。

兵士道:“江副统领,这……?”

“把绳子解了。”江意寡着脸道。

对方一怔,全然没想到江意会下此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