遆景咳了咳,有些无奈的瞪他一眼,也跟着他起身端饭。

一桌丰盛的菜,邹高翰也是个厨房能手,不仅安抚了尤瑕从山里出来后就不满的胃口,四个人吃的也都挺欢快,邹高翰和尤瑕话少,但搁不住遆景真热情和尤洁的“独家给弟媳捧场”,气氛自然融洽,说的话也很琐碎,没什么具体内容,但就是让尤瑕从山里出来后那点浮萍飘荡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吃完饭,邹高翰收拾碗筷,遆景要帮忙,尤洁说:“小瑕,你进去帮忙吧。”

尤瑕瞧了遆景一眼,说好,帮邹高翰拿着东西进了厨房。

两人一走,尤洁说遆景,“你好像很怕我啊,小景,我们生疏了吗?”

尤洁用一种故意伤心又带着笑的语气问。

遆景哪敢说不是生疏,是偷了宝贝的心虚。

遆景总有种摘了人家好花偷藏在口袋里的感觉,不踏实,虽然主人也说了这花要交给他,但是他就是得摸着口袋一遍遍确认着,小心又害怕,然后再看尤洁,总怕她觉得花太好后知后觉又不舍得交出来了,能不小心客气着吗。

“尤姐,你要是生气或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告诉我。”遆景认真说,“这都是我该接受的,我也想你是真的相信我和尤瑕,我们不是一时的鲁莽和冲动,未来怎么样,我不敢保证,但是我绝不会丢下尤瑕。”

尤洁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会,然后说:“和我去尤瑕的房间看看吧。”

虽然尤瑕很少来,但是这里也有他的房间。

尤洁推开门,站在门口,示意他先进去。

遆景心里紧了一下,想到尤瑕以前的过往,迈进去的脚步不自觉就有些沉重。

从他认识尤瑕,他的行动范围就是标准的三点一线,学校、酒店和医院。

他居无定所,甚至让人怀疑姐姐出了院,学校放了假,他依旧只会住在酒店,睡着劣质的白色被单,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周围充斥着消毒水和难以掩盖的空荡。

在和他刚认识的时候,遆景只觉得这是行事不羁,毕竟女装在酒店更方便一点,但是时间久了,他知道尤瑕心里没有归属感。

他不是不想来这里,而是太宝贵,他不舍得。

而他现在,要走进的是尤瑕最在意却躲藏的地方。

他神情太过紧绷,也可能他的小心翼翼虽然不动声色,但就是无声的感染着让人心颤。

什么是喜欢,年轻男孩的情爱总太过缥缈,尤其是遆景这样张扬个性的男孩,做出一些轻狂不羁的事情,并不会让人惊讶,但是没有什么比他小心压下来的呼吸还能让人动然。

喜欢是在嘴边,可心疼是在细节。

会心疼尤瑕的人,才是尤洁所期待的。

所以这个正年轻,以后还有未来可能现在已经许下绝对诺言的男孩,仍旧让她提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