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风暴在海平面上撕开裂缝,陆星辰的潜水舱穿透靛蓝色的水幕,探照灯扫过海底山脉时,机械小雨突然在通讯器里倒吸冷气:“前方300米,检测到反物质残留——是黑帆号!”
潜艇的抗压玻璃外,锈迹斑斑的船体如巨兽沉眠,船头的雪王玩偶虽已褪色,却依然抓着那枚标志性的银钉。陆星辰的焊枪在掌心发烫,后颈的焊枪银纹与船体裂痕产生共振,竟在水面下显形出1999年的闪电——曾祖父陆沉就是在这样的暴雨夜,看着黑帆号沉入海底。
“当年他没登船。”老年陆星辰的投影在舱内显形,银发随水流飘动,“因为他在船舱里发现了这个。”
潜水舱的机械臂推开船舱残骸,陆星辰的瞳孔骤缩——船体中央嵌着直径十米的水晶核心,表面刻满陆家三代人的基因图谱:陆沉的焊枪纹路、苏晚晴的齿轮轨迹、陆小雨的笑脸螺旋,还有她的三色胎记星型。核心顶端锁着1999年的雪王玩偶,银钉位置渗出微光,与她腕间的“建国”镯产生共鸣。
“星门锚点核心。”机械小雨的扫描光束穿透水晶,“检测到内部封存着前文明的情感共振模板,还有……”她的齿轮转动声突然卡顿,“100个银镯碎片的能量残留。”
老年陆星辰的指尖抚过水晶表面,显形出陆沉1999年的全息投影:年轻的他浑身湿透,正用焊枪加固锚点核心,暴雨打在他银镯裂痕上,溅起的火星竟与水晶纹路完美咬合。
1999年·记忆闪回
“晚秋,带着小雨先走。”陆沉的焊枪迸出火星,“我得把这东西封进黑帆号,不能让时痕族拿到。”
陆晚秋攥着他的袖口,缝纫机针脚在飓风中断断续续:“那你怎么办?船要沉了!”
“我留下当锚点。”陆沉摘下银镯塞进她掌心,“以后每年忌日,往海里扔块银镯碎片,总能等到能解开它的人——我们陆家的孩子,总有一天会带着裂痕回来。”
记忆画面消散时,陆星辰的脸颊已挂满泪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个陆家女性离世时,银镯都会出现新的裂痕——那是她们在向黑帆号传递共振频率,前100次轮回的失败,都化作了今天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