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房间里还有妆台,就很离谱。
久容全然没察觉到他苏醒,自顾自的在镜子前,不知忙些什么。他脱掉了外衫,腰带貌似也松了,剩下里面内衬与里衣两件,都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右肩。宗锦缓缓坐起身,目光一刻不离地看着久容。
若不是宗锦一早就知道久容是男的,光是看这个背影,他恐怕会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家的女儿。
久容的肩膀略窄,皮肤白皙光滑,但却太瘦弱,连骨骼的形状都完全凸显了出来。
眼下久容的长发垂着,搭在另一边的肩头,将他的后颈也一并展露。
他正在上药。
宗锦就看着他偏过头,缩了缩肩膀,让衣衫再往下滑得更多些……露出青紫的痕迹。
“……这不会是……”宗锦忍不住出声。
久容就像只猫儿似的,被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急忙扭过头:“你醒了?这……”久容一边问,一边慌张地将衣衫拉起来,试图盖住那些伤。
好好睡了一觉,宗锦身上虽然还有点痛,但精神却好了很多。
他的神色、动作,丝毫都不像一个刚被卖到娼馆的可怜人。他很自然地下榻,赤着脚走往桌前,提起茶壶,却连杯子也懒得翻过来,直接对着壶嘴仰头大口大口地灌水。
“……哈……这什么茶,一股怪味。”宗锦放下茶壶,擦了擦嘴,“你也不必藏,我都看见了……是那什么……那什么……”
他别过脸,有些难以启齿:“客人打的?”
久容苦笑着垂下眼:“……有时候会遇到些客人,下手没有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