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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是问了,回答也回答了,宗锦却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才好。

说来说去他都觉得诡异——来娼馆找乐子却要伤人很诡异;那什么柳爷“买”了他却把他丢在久容这里,也很诡异。

倒是久容,好似看穿了他的尴尬般,转而刻意地笑弯了眼,朝他道:“没什么事的,我都习惯了,不疼。”

也不知是不是久容太过孱弱,宗锦见他这副模样,竟情不自禁心生恻隐。

他始终未有直视久容的双眼,只那么走到他身旁,拿起桌上的药膏,低声说:“我帮你擦吧。”

“……谢谢。”

久容默默褪下衣衫,将背面完全露出了出来。

不止是肩膀下面有淤痕,腰上的更夸张,大片大片的淤青,严重处皮下还渗出了血。宗锦起先还以为只是被掐的,现在看来,说不定是用什么东西抽打出来的。而久容的蝴蝶骨之下,红色的罪人印在七七八八的淤伤之间,格外的刺眼。

久容也是贱籍。

他莫名其妙飘到了东廷,遇见的第一个人是贱籍,做着清理运河的脏事,拿着微薄的工钱,暗地里还坑瞒拐骗地做着人贩子。第二个人还是贱籍,被骗到了娼街里,做了四年的妓子。

宗锦一边替久容上药,一边想着这些事,竟觉得自己背后的印记在烧,烧得阵阵刺痛。

二人许久都没再说话,直到久容背后的伤全被薄薄的药膏覆上。

“谢谢了,”久容裹上衣裳,再次道谢,“你手很轻,比我自己弄要好受多了。”